“當年鬆平大地主黃氏強取豪奪,從我父手中搶去了我一家子賴以生存的二畝地,我年少氣盛忍不下這口氣,去郡城上訪,你這個北地百姓的父母官不幫我也就算了,甚至還站在黃氏那邊,欺壓我等,正是因為有你撐腰,我父竟被那黃氏惡仆活生生的打死了,嗬嗬!”
“自那以後,我便改名為平漢,立誓要推翻這濁浪滔、腐朽落沒的大漢王朝,你皇甫嵩肯定想不到,人生的際遇會如此奇妙吧?一個你曾經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屁民,如今卻掌握了你的生死,哈哈哈……”
經他這麼一提醒,皇甫嵩倒是真的想了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兒。
不過下麵的官府給自己的法可跟眼前這名為“平漢”之人所的完全不一樣啊,下麵人,這平漢家本已經簽了地契,卻又臨時反悔想要撕毀契約,所以皇甫嵩下意識的認為,這平漢就是個刁民。
而且他皇甫嵩身為一郡之長,每日要處理的政務數不勝數,哪有空閑功夫去仔細調查此事的原委,因此也就這麼隨意揭過了。
如今想來,他可能是受了下麵人的欺騙啊!
不過事已至此,皇甫嵩也無話可,他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閉上眼道:“對於令尊的遭遇,本官深感慚愧,如今落到了你手中,也是咎由自取,現在我隻求一死,就用我的命來抵還令尊的命吧。”
平漢哈哈一笑,道:“你的命可由不得我做主,雖然我與你有仇,但你身為北地太守,漢廷一方大員,理應由我太平道的兵馬總督——張東延大人來處置才最為合適,本帥怎敢因私廢公?須知軍法無情啊哈哈哈……”
皇甫嵩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道:“你一個農民都知道不敢因私廢公,怎麼我朝廷這麼多封疆大吏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而且你能預知到我軍的行軍路線,提早設下埋伏,我皇甫嵩敗的不冤啊,服了,心服口服!”
“哈哈哈……”平漢謙虛的擺了擺手,道:“這些都是總督大人的安排,我平漢可不敢冒功,哈哈哈……來人啊,將他綁起來,押回營中!”
“諾!”
……
……
函穀關內。
戰時總督府。
柳雲集正坐於案前,一臉認真的看著各方傳來的奏報。
“大醫,好消息啊,”徐晃喜不自禁的從殿外走了進來,“末將方才在守城之時,收到快馬來報,平漢渠帥帳下校尉龐德,已在隴山生擒皇甫嵩,斬殺敵兵共計一千四百餘人,其餘者皆降,繳獲兵甲輜重數不勝數,皇甫老賊不日便會被押解到函穀關,聽從大醫處置!”
柳雲集挑了挑眉,道:“公明啊,我不是了嘛,為將者要喜怒不形於色,你看你,又得意忘形了!”
“額……”徐晃連忙捂住了嘴,“大醫教訓的是,末將慚愧。”
“可還有什麼消息傳來?”
徐晃想了想,到:“哦,還有,陳留的趙雲渠帥現已進軍沛郡,在徐州邊境遭遇了徐州太守陶謙所引丹陽兵的激烈抵抗,一時不能進,趙雲渠帥特地上表請罪!”
“嗬嗬,俗話,下精兵出丹陽,子龍能與那陶謙交手並維持不敗已是非常難得了,何罪之有?”柳雲集淡淡地道,“我即刻修書一封,你命人快馬飛奔,帶給子龍。”
“諾!”
徐晃剛走不久,典韋又大步走了進來,道:“主公,平漢渠帥又有新的消息傳來,信中稱河東太守董卓所領八千西涼猛士已進入扶風境內,扶風已西的幾座邊陲城已被其攻占,我軍守軍及派去城中任命的官吏都已被西涼軍斬殺。”
“另,平漢渠帥手下部將馬鋒也被董卓帳下一名為“華雄”的賊將斬殺了!”
“西涼軍現已逼近扶風郡城,扶風郡城雖乃一郡之首城,但也堪堪自衛而已,若是西涼軍猛攻,恐三五日便會破城,平漢渠帥唯恐此戰失利,請求我軍援助。”
柳雲集皺了皺眉頭,道:“沒想到這董卓來的這麼快,馬鋒將軍之死確實是我的過失。”
“主公日理萬機,軍務繁重,豈能事事都怪罪到主公頭上?”典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