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白如雪的梔子花開得熱烈,同樣熱烈的,還有頭頂明晃晃的太陽。
行知娛樂的門口,一輛黑色的豐田埃爾法緩緩停了下來,先從車上下來兩個女人,一人撐著傘,一人把手伸向車裏。
路過的員工看到這陣仗,又看一眼車牌上不是8就是6的號碼,立刻就明白誰來了,“宋姐來了,起來,她工作室的員工真是好命啊。”
“可不是麼,不缺資源,老板也大方,那個薑霖靠著宋姐,才兩年就火成這樣了。”
“所以嘛,同人不同命,他同期出道的就數他最火。”
這邊議論紛紛,門口那輛埃爾法終於有了動靜,慢慢的駛進了停車場,留下三位女士在場,中間的那位,被一把大大的遮陽傘擋得嚴實,隻看得見她黑色的裙裾。
等到走近了,傘收起來,才露出她那張被墨鏡遮蓋了眉眼,皮膚白得發光。
前台笑容可掬的向她問好,“宋姐下午好。”
宋知濃伸出手向那邊搖了搖,彎著嘴唇點點頭,帶著兩個助理往電梯走去,姿態優雅又從容。
電梯很快升了上來,門一開,宋知濃摘下墨鏡低著頭就走了進去。
站穩了才發現電梯裏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司機兼保鏢文勇,另一個……
“周總。”她點點頭笑,不動聲色的挪了兩步,站到男人的另一邊。
男人有一雙狹長帶笑的眼眸,目如寒星,鼻梁高挺,聞言笑了笑,臉上冷硬的神色隨之瓦解,露出了柔和來,“宋姐下午好。”
宋知濃低頭玩著手裏的墨鏡腿,嗯了一聲,聽不出喜惡來。
徐楠抱著宋知濃的包包站在她身後,忍不住好奇的望了兩眼前麵的男人的背影。
這倆人真有意思,她眼珠子轉了轉,碰上文麗略帶警告的目光,想到上個月才知道的事,又慫了。
轎廂裏再沒人話,氣氛變得有些沉悶起來,五個人,漸漸都覺得空氣稀薄。
好不容易到了十六樓,宋知濃一馬當先跨出了電梯,還沒開始走,就聽見背後一把低沉醇厚的男聲幽幽傳來,“宋姐還真是無情人呐。”
宋知濃身子一僵,側頭用餘光瞥了一眼緩緩關上的電梯門,隱約看見男人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彎了起來。
她一怔,旋即立刻回過神來,在心裏呸了一聲,這男人就是個長得好看的禍害!
徐楠和文麗文勇三個低著頭連用力呼吸都不敢,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殃及池魚,這兩位可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
電梯繼續上升,踏進十八樓總裁辦公室的那一刻,周行止看著迎上來的大秘的酒紅色套裙和閃亮的鑽石耳釘,忽然想起另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黑色的過膝赫本裙,長發高高綰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往常佩戴的首飾都不見,隻餘指間一抹綠,素淨又優雅。
王博文也迎了出來,“總裁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沒什麼事,來看看。”周行止笑笑,麵色十分和氣。
可王博文絕不敢因此掉以輕心,麵前這個年輕的男人不過剛過而立,卻已經一手掌控周氏實業近十年之久。
周氏是安城頂級豪門周家的產業,旗下產業涉及地產、餐飲、酒店和建築等行業,上一任董事長正是周行止的父親周彥生。
周行止十五歲上下就被祖父確立了繼承人地位,跟隨在周彥生左右學習,等到他二十歲從劍橋大學畢業,立刻進入周氏擔任經理,二十二歲正式接過周彥生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