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別不爽,特別委屈,特別憤怒。
宋初蕊知道自己理虧,她能想像得到鄭文燁的反應和感受,他沒能在她最危險最需要他的時候在他身邊,這已經令他難以接受了,更何況救下她的偏偏就是他最耿耿於懷的易昊!
“本來那天我就想告訴你,可是後來……後來不是韓阿姨去世了嘛,我不想讓你擔心……再說,我沒事……如果我受傷了,我一定要你馬上買機票回來陪我侍候我……”宋初蕊將自己更貼近他一點。
鄭文燁不做聲,她濕軟的身體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渴望,她就安危無恙地在他懷裏,這讓他稍稍安心了很多,她是他的……這個念頭再一次爬進腦海裏來。
他們擠在沙發上,須臾不舍得分開。
鄭文燁表現得格外急切和貪婪,有點像一個離家太久了的孩子,似乎需要一點安全感和撫慰。
宋初蕊隻好依著他,順著他,由著他反複折騰,直至最後,自己是半分力氣也沒有了,他似乎才終於盡了興,將她摟到懷裏,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她蓬亂的頭發。
宋初蕊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我好累。”她嘟囔著道。
鄭文燁道,“我好餓……”
宋初蕊有氣無力地道,“你還餓……”
鄭文燁低低地笑起來,“肚子餓。”
宋初蕊睜開了眼睛,“……那我去給你煮麵……”
鄭文燁將她緊緊地摟了一下,低聲道,“你還有力氣煮麵啊……那要不然……”
宋初蕊伸手想要將他推開,卻是連手也抬不起來。
鄭文燁愉快地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你先睡一會,等會醒了我們再出去吃東西,我也趁這時間看看郵件。”
宋初蕊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頃刻間墮入昏睡。
這一覺睡得極沉,朦朧間能聽到鄭文燁不時輕輕敲打鍵盤的聲響,這聲響不僅沒有吵著她,反而讓她倍覺安心。
他就在她身邊。
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啊。
第二天,為著要感謝易昊對宋初蕊的救命之恩,鄭文燁堅持要請易昊吃飯。
宋初蕊阻攔無果,隻得將電話打給了易昊,說明來意。
聽說是鄭文燁的意思,易昊微微猶豫了一下。
宋初蕊立刻道,“你是不是沒時間?哎,要是沒時間的話就算了……”
易昊吃地一聲笑,說道,“不,我有時間。雖然我不太喜歡鄭文燁,當然更不想跟他一起吃飯,但看在能看到你的麵上,一切皆可忍受。”
宋初蕊道,“易公子,咱們呢,如果要保持做朋友的關係,那麼這種話,我希望以後不會再聽到。”
易昊笑了,“好吧。”
宋初蕊把時間地點說了一下,易昊突然問道,“我們家老先生找過你?”
宋初蕊道,“……噢。”
“說了些什麼?”易昊十分好奇。
“不過喝杯茶而已。”宋初蕊避重就輕。
易昊又笑起來,“沒有甩給你一張支票嗎?”
“為什麼要甩給我支票?”宋初蕊不明白。
“求你跟他的兒子在一起。”易昊道。
宋初蕊好笑起來,“你以為演電視劇啊。”停頓一下又道,“再說了,他怎麼敢肯定他甩的支票就比鄭老爺子甩的支票要大?”
易昊道,“也是。”他笑著輕歎,“晚上見。”
“晚上見。”
宋初蕊掛了電話。
易從容來找她的事,她沒敢跟鄭文燁說。要跟他說了,估計又得遭他一番折騰。暫時先瞞著他好了,瞞得一時是一時。
事實上,易老先生真的也沒有想要懇求她與易昊在一起的意思。
他隻是……有點感慨。
“命運太不公平了。”易從容是這麼說的,“我和他鄭老頭爭了一輩子,到頭來沒贏過一分鍾。如今我兒子又和他兒子愛上了同一個女人……贏的仍然是姓鄭的……”
宋初蕊聽得他叫鄭誌文“鄭老頭”,又是驚異又是好笑。
“別人眼看著易公子應有盡有,也總是覺得命運不公。憑什麼他投胎的技術就比別人強。”宋初蕊安慰著易從容。
易從容愣了一下,嗬嗬大笑起來。
“你好像根本不怕我。”易從容道。
宋初蕊奇怪起來,“我為什麼要怕你?”
易從容有點惆悵,“我身邊的人都很怕我,在我麵前,總是不敢說不敢動,沒意思。”
宋初蕊道,“噢,他們怕不是你。是錢。”
易從容更是大笑,良久,才道,“我明白昊兒為什麼會喜歡你了……你和他身邊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