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折騰,吃午飯的時間不免就緊湊了一點,但總算滿足了多多要吃牛排的願望。

吃好飯,兩人一塊將波波送到學校,鄭文燁又再將宋初蕊送至報社樓下。

宋初蕊才進電梯,宋初陽的電話來了,“你見到那兩個人了?”

他口氣不善,那兩個人……哪兩個人?

宋初蕊歎息道,“我的大哥,人家找上門來你就好好應對唄,什麼了不起的事啊,你怎麼不動腦筋想想,人家千裏迢迢地找來,你以為避而不見就能解決問題了?怎麼可能?人家見不著你,肯定直接去找孩子了呀……你真是……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了……看把波波嚇的……”

宋初陽嘴硬,“我哪知道那老師那麼多管閑事,人家說是親戚來看孩子就讓人看了……”

宋初蕊道,“對對對,你一輩子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因為你從來不用腦筋去想!”

宋初陽被說得訕訕地閉上了嘴。

宋初蕊自覺話重了點兒,稍緩和一點語氣道,“你怎麼想的?”

宋初陽道,“那肯定不能讓波波跟著他們走啊。我有手有腳,可以把波波照顧好!”

這話聽著像點話,宋初蕊心裏稍稍安慰了一點,說道,“記著你自己說的話。”

宋初陽道,“你哥也不是一輩子就隻是個混賬。”

宋初蕊心軟了,“嗯,我知道,我哥現在重新做人了。”

宋初陽得了這話,高興起來,“那個周律師聯係我了。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波波的戶口在周睫那,而我和周睫,從法律上來說,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如果周睫要把波波送回去,我根本沒辦法。”

宋初蕊一驚,天!她竟然完全忘了這茬!

“那該怎麼辦?”宋初蕊緊張地道。

“周律師讓我別擔心,他會去找周睫談的。”

宋初蕊擔心地道,“哥,你知道,你之前生病的時候,周睫就想把波波送回去,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我真擔心她……”

宋初陽遲疑一下,說道,“我對她也還夠意思吧,她不至於……”

宋初蕊歎息一聲,“我的哥哥,那可難說。”

電梯抵達,她走出電梯,進了辦公室。

“當初他們家為什麼會把波波送走的?看樣子不像因為經濟上的原因啊……”宋初蕊壓低了聲音問道,順手打開電腦,坐了下來。

“就是因為經濟原因。說是當時投資失敗,差點破產。再加上他們家好像是往上三代都生的男孩,特別想要個女孩……”宋初陽道。

宋初蕊還挺驚異,“還真稀奇了,我的信箱裏一堆稿子,都是公公婆婆,要不然就是老公嫌棄女孩的,竟然還有嫌兒子的,簡直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不行,我先得給周睫打個電話。”宋初陽道,“掛了哈,有什麼情況再聯係。”

“好。”

宋初蕊打開郵箱,發現徐招弟將專題稿子的意見發了過來,她建議每一則的采訪手記後加上被采訪人的感想。

宋初蕊回複過去,“行。”

她立刻著手聯係所有的被采訪人。

突然間,辦公室有點波動,宋初蕊抬起頭來,看到有同事已經急急奔出門去。

這情形,說明有狀況,大家搶頭條去了。

宋初蕊重新低下頭,想做一個采訪提綱,驀地,小包子衝到她麵前,神色凝重,低聲說道,“重磅消息,張健剛剛自殺了。”

宋初蕊不以為意,“自殺這套把戲他玩過多次了。”

小包子道,“還沒送到醫院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宋初蕊這才一驚,“啊?真的?”

小包子道,“你沒看到嘛,大家都衝去第一線了。之前他怎麼鬧沒關係,現在真死了可不一樣,張氏得大亂。張健的父親隻有張健一個兒子,張氏原本就是家族企業,現在這個接班人突然死亡,你猜張氏內部得亂成啥樣?”

宋初蕊想起了蔣書真,心裏多了一層擔憂。

張健的死雖然讓她震驚,但並不能讓感到同情與憐憫,隻是想到了蔣書真,猜想她一定非常傷心,因為她的傷心,所以宋初蕊才也隱隱難過起來。

她心疼的隻是蔣書真罷了。

徐招弟立刻發了微信過來,“聽到消息了嗎?張健死了。”

宋初蕊回過去,“剛聽說。”

“我有可靠的朋友說,其實張健一直患有抑鬱症。他有過很多次的自殺行為,但都沒死成。”

宋初蕊皺起眉來,“他有抑鬱症?家裏人一直不知道嗎?”

“消息瞞得很緊,當然,是他自己瞞著家裏呢,還是家裏對外瞞著,那就不得而知了。你想啊,如果早被人得知他患有抑鬱症,張氏的接班人人選就可就不是他了。據說他叔叔與他父親爭權爭得很厲害。”徐招弟嫌打字麻煩,索性用上了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