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無盡的虛空,沒有星辰也沒有絲毫的光亮,黑暗是這裏唯一的主調,就連時間的長河都無法將之洗去。
一具屍體就靜靜的恒躺在那兒,明明四周漆黑如墨什麼也看不到,卻仍能感覺得到它的存在。無法看透的麵容,似乎被一片混沌所遮掩,如若仔細探去竟又感覺不到屍體的存在,在那現實與虛幻中不斷交織泯滅。
不過可以得知是,這具屍體生前必定是一位修為震爍寰宇的大人物,縱然身死卻仍可在這虛空中遊蕩不知多少歲月。
宛如一段古史,亙古不滅,依然在述著古今。
靜的如同一潭死水,不起波瀾,仿佛是在鎮壓著這一方宇宙,就算再大的虛空浪潮也無法掀起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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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陸,通峰頂
一道人影孤獨的佇立在雪山之上,潔淨的白袍在呼嘯的寒風中獵獵作響,漫飛舞的大雪被這寒風席卷,儼然成了一片片鋒利的冰刀。
但這身影卻不為所動,任由寒風撲打在身。雪花蓋在其身上,很快便把他那如同潑墨般的長發染上了白霜。
這是一位看上去僅僅十七八歲的少年,清秀的麵龐,皮膚卻比這雪花還要白皙,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反而透著一股極強的生命力,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不出的怪異感。
少年的腰間別著一把古劍,看上去十分平凡,但僅僅是看上去,因為這漫飄零的雪花卻怎麼也落不到那劍鞘之上。每當快要落下之時總是會莫名的消失不見,在劍身周圍似有一股特殊的領域,如隔深淵。
萬仞山崖,白雪皚皚,少年就這樣孤身佇立,與這地竟似融為了一體,肉眼可見但神識卻難以察覺。
看他額頭微抬,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遠方,仿佛能夠看透這層層雲海,目光所過之處,萬物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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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國位於雲荒西南偏遠之處,於那萬山之中開城建國,治下除了京都之外下設九郡,而秦家便是武陽郡城內數一數二的世家望族。
作為老牌的世家門閥,秦府可以是極盡奢華,占地八百餘畝,其中亭台樓榭不計其數,長廊走道曲折彎延,光門下仆從奴役便有數千人之多。
今日,原本諾大寂靜的府邸卻是人聲鼎沸,家仆們穿梭在各個庭院內,腳步匆忙神情慌張似有什麼大事發生。
連平時少有人走動的秦家大門前,如今也是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大都是華服錦緞之人,身後跟著手拿禮盒的廝。
隻是迎接賓客的卻是一位老仆,身著一套管家服飾在那熱情回禮。作為主人家的秦府竟然連一名嫡係子弟都沒有派出反而讓位管家在這待客,這在禮數上實在有些不過去了。
而秦府真正的主人秦威秦老爺子此刻卻正在府中的一處院子裏,滿臉焦急,不停地來回踱步,口中還喃喃自語著什麼。
在他身後站著一批人,有老有少,都是秦家的嫡係子弟,同樣的眉頭緊鎖,而在不遠處的院子裏時不時傳來一陣女人痛苦的呼聲。
原來今是秦家長子秦浩夫人的臨盆之日,難怪一大批人都圍在這院邊上。
“爹,你這晃來晃去晃的我頭都暈了,都多大歲數的人了,趕緊坐下休息休息吧”坐在園中唯一的石桌前的某人道。
能在秦老爺子麵前還能安身坐下的人素來隻有那玩世不恭的秦家第三子秦湛了。
邊上立身站著的秦浩也開口相勸:“爹,您還是先坐下休息吧,幹著急也沒用啊,蘭兒吉人自有相肯定沒事的。”
雖然故作鎮定,可言語中的急切與不安還是顯示了秦浩內心的不平靜,即將為人父的他,又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來,縱使請了全城最好的接生婆也還是充滿了擔憂。
“混賬,都這種時候了老夫怎麼可能還坐得下來”秦威向來都是這般暴脾氣,遇到這種情況更是如此。
此時身後一直默默低頭的秦家眾人便紛紛上前勸。本來就不大的院落眾人圍成一團,頓時顯得有些擁擠,把原本就心煩意亂的老爺子又給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