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上,鎮妖塔中,兩名弟子正在念經,這時,其中一個指著前麵:“師兄,你看前麵的那盞長明燈,火苗忽明忽暗,好像就要熄滅了。”另一名弟子側過頭看去,發現那燈的火苗果然已是黯淡,十分微弱。便對剛才那個弟子:“那你去樓下將鮫油端上來,倒點上去。”這鮫油來頭可不,是取自東海深處的鮫人體內,鮫人一般聚族群居,魚尾人身,能夠滴淚成珠,來自它們身上的油十分耐燒,用一滴便可燃數日不滅,但鮫人絕非善類,凶悍異常,在海中還能掀起萬丈波濤,因此這鮫油十分難得,是一兩鮫油一兩金是毫不為過。
那個弟子很快將一碗鮫油捧上來,隻見那碗鮫油好像蜂蜜一樣,黃燦燦的卻透明亮澈,黏稠如漿。那個弟子心翼翼的將碗微微傾斜,讓鮫油滑進燈裏。這也正是喪門星拜訪,千瘟神駕臨,萬禍由此出,百難從現起。另一名弟子看見了這碗鮫油,賊心大起,暗道:我上次聽在外麵遊曆的一位師姐,鮫油在稀寶行中價值千金,我為何不偷點自己藏起來,下次有機會將它賣掉,我就賺大發了。想著,他靠近在倒油的那個弟子,壓低聲音問:“師弟,你可知這鮫油的價值?“那名弟子煞有介事的思考了一番,最後搖了搖頭,:“師弟愚鈍,望師兄指教。”那位師兄掩不住眼裏的興奮,激動的:“這鮫油在外麵是一兩便值一兩金,是稀貨,值錢得很嘞。”那名弟子聽後,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不等他什麼,那師兄接著發話:“師弟,你我不如就此機會,偷偷順點回去,發一發財,反正在下麵監油的師叔又不會上來檢查我們有沒有倒滿。“果然,人人都是有貪欲的,那名弟子聽後,眼中冒出精光,仿佛黃橙橙的金子已經到了自己麵前。他將自己的水壺拿出來,將水盡數倒掉,拔出瓶蓋,就要去舀油,隻是那名弟子已被貪欲蒙眼,動作沒有先前般心,十分急促,竟將油潑出一點來,滴在地上,那個師兄見他已將油倒在瓶裏,興高采烈地湊了上來,他踏出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踩灑出的在那攤油上,腳下一滑,重心失衡,向前一撲,正好撲到了那盞燈,實在倒黴,燈被撞飛到前邊不遠處的牢間,火苗竄上了牢門的一道符上,火舌很快將那道符吞噬,兩人麵麵相覷。
突然,鎮妖塔一陣搖晃,剛才的那間牢房傳出一陣咆哮,二人叫苦不迭,他們的師父曾告訴過他門,這塔內牢門上貼的符,都是為鎮牢裏的大妖,且這些大妖都妖力無窮。二人見釀成大禍,他們深知這塔裏妖物的厲害,又見這地動山搖的,嚇得屁滾尿流,連經書和剛才裝的鮫油都不顧得去拿,連滾帶爬的往樓下逃,頭也不回的飛奔出塔,監油的道士睡在床上,手裏拿著本書,突然見塔突然鬧出大動靜,起身一看,發現牆上的六十四顆珠子有一顆發出閃爍的紅光,他知是有大妖逃脫,當即,跑到塔外,掏出一道符,用手一指,符便無火自燃,他將符往上空一拋,便出現一個太極圖案。這原是武當法派的一個信號,用於緊急事件召集眾人,不需多時,在雷火殿的武當法派掌門玄誠子便第一個趕往,監油的道士將大妖逃走之事告知,玄誠子聽後,頓時跌腳捶胸。三步當兩步走,十萬火急的爬上了塔的頂層,走到了那個監牢,開了通眼看向牢裏,發現牢裏已是空蕩蕩,隻有幾絲妖氣若有若無的飄散。玄誠子仰頭長歎:“造孽,是我武當過失,要使千萬百姓遭受荼毒!大妖出世,必定傷殘生靈!”到這裏,玄誠子已是痛苦萬分,以手捂臉。很快,他緩過神來,向監油的道士擺了擺手,:“你去將正在閉關的乾元子叫出來,言我有事相商。”武當山上,武當法派掌門玄誠子,將剛出關的內門弟子乾元子帶到鎮妖塔前,對乾元子:“這鎮妖塔中關閉的是曆代先師捉拿的大妖,皆因無法殺滅,便封印在這鎮妖塔中,讓地靈氣洗滌他們的罪業,每也派人來此念經,日久長,有的妖精因此放下執念,潛心修行得正果,有的戾氣無法消除便一直被關在此”乾元子問道:“師父,那您老帶我來是有何事?”“唉”玄誠子皺著眉歎氣“這鎮妖塔最頂層關著三個妖孽,分別是委蛇,燭九陰,水魔,這都是法力通的妖獸,其中委蛇和水魔都是當年蕩魔祖師封在塔中。但在昨,去塔中念經的兩位弟子在點長明燈時將封住委蛇的六十四張罡符燒了一張,而委蛇也因此逃脫了,還傷了眾多外門弟子。”乾元子疑惑的問道:“那您叫我來隻是為這事。”“當然不是,你等我完。”玄誠子翻了個白眼,:“為師告訴你,是為了將下山捉拿委蛇之任托付於你。“話音剛落,隻見乾元子大驚失色,忙擺動雙手,嘴哆嗦道:“師父,萬萬不可,這委蛇既是祖師爺封住的,定然神通廣大,我去捉拿,恐怕命不保。”他心中那個苦啊,這簡直是送命,暗暗打算要想辦法推脫。“師父,要不您叫兩位師兄下山去捉妖,我在山上陪您打理派中事務,為您分擔。”乾元子諂媚地笑著。玄誠子卻不為所動,哼了一聲,道:”你二位師兄還有其他任務,更何況隻是叫你找,待你找到我自會派你二位師兄去助你降它,隻是他們暫時有事要辦,不能與你一同前去。”乾元子見師父鐵了心,無可奈何,隻得答應,可內心卻是千萬個不願意。玄誠子瞥了一下乾元子的那張苦瓜臉,掏出一顆明晃晃的珠子,對乾元子:”這顆是委蛇的連魂珠,每個大妖被封進塔內時,會將它的一滴血滴進這裏,你下山後,在申時將此珠子放在八卦鏡上,它會自然滾動,珠子滾動的方向就是委蛇所在的方向,當你靠近委蛇四百裏之內,這顆珠子便會滾燙發熱。”乾元子接過珠子,瞄了一眼,將它扔進布袋裏。“好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就出發。”完後拂了拂袖子,轉頭走了。留下乾元子苦笑道:“苦也,竟要身寄虎吻,真是禍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