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寧此時的臉色極是不好,文琪唯有看著,也不敢說話,直到出了鹹福宮的大門,才急急問道:“娘娘沒事吧?”
“無礙,隻是有一些不適。”落寧微微蹙著眉頭,那樣子一看便知定是不適。
“不適?哪裏不適?腹部可感覺難受了?”文琪說著看向了落寧的肚子。
落寧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轉頭看著文琪笑了笑,“無礙的。”
“娘娘……”見落寧都如此了,還來安慰她,文琪不禁眼眶紅了。
“你這是做什麼,莫要被人笑話!”落寧溫和說。隨後轉頭看著前頭的路,“快些走吧。”
文琪也轉頭看著前頭的路,這一看才想起這是在西六宮,“娘娘,這是西六宮,永和宮在東六宮啊,這樣遠的路。不如咱們在這歇一會兒,叫宮人去叫了軟轎來。”
“且去讓她們叫軟轎來,隻是咱們也不能在這等著,這來往的宮人這樣多,見了不知又該如何說。”落寧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娘娘,此時哪裏顧得了這些?”
“你放心,我身子無礙,咱們走的慢些便是。”落寧寬慰文琪。
文琪無奈,唯有轉頭忙吩咐了隨行而來的宮人去叫軟轎。轉頭看落寧之際,發現她的發髻有些淩亂,便又幫著理了理。如此之後,兩人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如此走著,雖然看得出落寧跟平時不大一樣,可是也看不出太多難堪來。
在這後宮,這臉麵很是重要。今日她被責罰之事,想來不日便會傳遍後宮。若是再讓眾人看見了她今日的難堪,那日後她在這後宮,便真成了笑話了!縱然如何,她也要為兩個阿哥的臉麵撐著。
就在如此一行人走了快一半的路程時,軟轎才姍姍而來,落寧坐了上去,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如此很快,便回到了永和宮。
見娘娘走時好好的,這一回來便成了這樣的臉色,蕊兒那急性子一邊問‘怎麼了’了一邊上前扶著落寧。待將落寧扶上了床榻,還沒說話,便又聽文琪說道:“快去拿些傷藥來,我看看娘娘的傷可要緊?”
“傷?”蕊兒驚訝道。
文琪也不理她,隻道:“你且快些去。”
“哦。”說著,蕊兒便趕忙去妝台前拿傷藥了。
文琪將屋子中的奴才都給打發了出去。又將落寧的衣裳解開來,如此才看見了落寧的脊背上那好大一塊青紫。
文琪眼圈不禁紅了。蕊兒這時也拿傷藥回來了,愣了一愣便喊道:“誰弄的,是誰給娘娘弄了這麼大一塊青紫?”說罷,又往床榻走了走。
“你喊什麼喊?”文琪瞪了蕊兒一眼,又從她手中拿過了那傷藥,一邊打開藥瓶一邊說道:“快些扶著娘娘,塗完了這藥膏好讓娘娘快些躺著。”
“這是怎麼了嘛!”蕊兒紅著眼眶說。
落寧隻道:“無礙的,不過是塊青紫罷了,能如何?”
此時落寧背對著文琪和蕊兒,兩人看不到落寧的表情,可是聽這聲音卻是更傷心。
待塗好了傷藥,落寧扭過頭來看著眼眶紅紅的兩人,又道:“沒事的,你們放心。”
文琪沒再說旁的,隻是順著落寧說:“是。娘娘快躺下歇著吧。”
“嗯。”
之後,文琪便扶著落寧側身躺下。之後又道:“娘娘肚子若是不舒服或是有什麼事,定要叫奴才。奴才和蕊兒便在屋外。”
“嗯。”落寧應道。
如此,文琪和蕊兒便都出了門。
這門一關上,落寧一直舒展的眉頭才微微的蹙起。此時她渾身都有些難受,肚子倒是沒事。如此的難受自是不必叫太醫的,歇一歇便好。隻是身上雖然難受,需要歇一歇,可心卻不必。
到底是誰在佟皇貴妃麵前說了什麼?如此一想,自然便想到了那日宜妃和瑤貴人在鹹福宮的異樣!難道是宜妃?可是她如此難道便不怕她懷疑於她嗎?
而此時屋外,文琪和蕊兒也在說著宜妃。
“你是說是宜妃在佟皇貴妃麵前說了一些話,佟皇貴妃才砸了娘娘的?”蕊兒說。
“我也不確定,隻是猜測。”
“可是這宜妃……”
蕊兒這話還沒有說完,外頭便傳來了通報聲,說是宜妃來了。
文琪看了眼蕊兒,嚴肅道:“不可亂說。莫要再給小主惹麻煩了。”蕊兒是個急性子,若是不拿落寧壓著,難保她不會說什麼。
蕊兒點了點頭。
雖然蕊兒麵色帶著怒氣,但是文琪知道,此時她定然不敢再說什麼不該說的,因為心疼落寧。
不一會兒,宜妃便來至了屋子門口。看著緊閉著的門,便問行著禮的文琪,“你們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