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來至正位,坐定後,那戲子也被帶了上來!
而站在院中的溫僖貴妃也沒有再往前走,而是立在了那!
那戲子此時還沒有卸妝,一臉的油彩,衣裳卻有些淩亂,似乎跟人撕拽了一番。
“跪下。”將白痕帶上來的太監厲聲道。
那白痕卻似乎一副不懼的樣子,扭頭看了玄燁,才緩緩跪了下來。
玄燁冷冷看著他:“是你自己說還是朕讓人逼你說。”
“草民不知皇上叫草民說什麼!”那白痕的聲音很是平靜,似乎無所畏懼。
玄燁皺眉,一張臉更是冷。
而此時,落寧說道:“你不肯說不要緊,你身邊的那幾個人總有人會說。”
那白痕扭頭去看落寧,一張被油彩塗滿的臉加上那淩厲的眸子看起來極是詭異,落寧卻也不懼,平靜轉頭看著玄燁,“皇上,看來他是不想說了。那咱們……”
而這時白痕突然打斷道:“不用。”隨後將目光從落寧的身上移到了玄燁的身上,定定看著玄燁:“我說。草民在外頭有個相好兒,如今有了身孕,可是草民不想要那孩子,於是就……今日之所以會在身上,應是下頭的那些人拿錯了衣裳,所以這傷胎之物才會……還請皇上恕罪。”
玄燁冷冷地看著他,終於道:“拉下去。斬。”
白痕有些驚訝地看著玄燁,卻還是沒有求饒,隻任人將他拉了出去。
而屋外的溫僖貴妃卻是不能如白痕如此淡然。看著白痕被人拉了出去,眸子中都是濕潤,連身子都在顫抖。
下一刻,玄燁又道:“帶旁的人來。”
之後,其他幾個人便都被帶了上來。
這幾個人遠沒有白痕那樣淡然,一進來便都趕忙跪在了地上。
玄燁看著他們,問:“他的事,你們誰知道?”這冷冷的聲音讓這幾個人都有些膽怯,都低著頭,有的還顫抖了起來。
“若是不說,便是與他一樣的下場。”
方才問白痕話時,他們幾個便在外頭跪著,聽得明明白白。所以此時這話一出,立馬有人跪著爬了出來,磕頭道:“皇上,草民知道,草民知道。”
“說。”玄燁冷冷一個字,聲音不大,卻是讓人頓覺陰風襲來,恐懼頓生。
“皇上,草民說,草民說……”那人嚇得連連說道。咽了口口水,大著膽子,又道:“前些日子,有個人找到了白痕,神神秘秘地說了許多話。那應該是在定了白痕要入宮唱戲之後。白痕似乎不同意,有時還會愁悶地喝酒。後來有一回他喝醉酒,小的聽他說,似乎是有人用他的老娘親要挾他。當時草民以為是哪一個富家的太太看中了他,要他如何呢!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草民才想到這許是跟前些日子那事有關聯!”
“你可認得那人?”玄燁冷冷說。
“草民不認識。”
“那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穿著或是旁的什麼?”
“那人的穿著看上去像是富貴人家的仆人,那說話一下子便聽出來是京城的。模樣,模樣草民也還記得一些。”那男子回憶著說。
玄燁收回眸子,隨後說道:“宣宮廷畫師來。”
“是。”梁九功頷首道。隨後便起步吩咐小太監去了。
而此時,溫僖貴妃的已經有些站不住了,若不是一旁的貼身宮女沛雅扶著,怕就要倒下去。
想來,那人說的京城口音的人便是她家的家丁吧!
下一刻,玄燁又將目光擱在了溫僖貴妃的身上,冷冷道:“溫僖貴妃若是不想離開,那便進來站著吧。”
溫僖貴妃此時已經有些被驚著了,一聽這話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似的,身子一顫。
一邊的沛雅用力扶住,“娘娘。”
溫僖貴妃這才像是從驚訝中抽離似的,轉身往廳內走去。那一步一步顯得極是無力。
最後,又來至了方才跪著的地方,跪了下去!
此時,誰都知道,這事情是衝著溫僖貴妃去的。
宮廷畫師還未來,問話也無需再進行下去,於是這屋內便沉寂了下來。
青天白日,屋內站了這麼樣多人,此時卻顯得極為寂靜。那寂靜就猶如同此時是黑夜一般。
而這樣的時候自然也是極難捱的,可是無論如何難捱,這時間還是過去了。
梁九功屋內回稟道:“皇上,宮廷畫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