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慫，他不敢認。
所有人都說他是最完美的愛人，所以他也陷入了那稱讚聲中，不可自拔，不敢承認自己在婚姻裏愛上了別人。
可笑的是，他一開始就愛錯了人。
黎明的微光在東方出現。
段九掙開了他渾渾噩噩的夢境，真實地看到了身側的人，她疲倦地躺在床邊，什麼都好，就是……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很刺眼。
她來了。
她為什麼要來？
來給他虛妄的希望嗎？
他套好衣服下床，白色襯衫的袖口是整齊的‘九’字。
她被他的輕微響動吵醒，睜開了眼睛：“你沒事吧？”
他不去看她，這個女人是別人的了，他醒悟得太晚了：“你昨天整晚都沒有回去，秦淮南不會擔心嗎？”
“我跟他說了。”她怔怔地看著襯衫掩去他身上的火焰灼傷痕跡，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撫平那傷痕。
段九遲緩地扣扣子，楚可憐不應該在這裏的，他怕自己會生出奇怪的念想，比如想盡手段把她變成自己的……他其實可以做得到，可是他不想，愛情是心甘情願，他不屑手段。
“你走吧。”他覺得自己很大度了。本該如此，他沒有擁有她的資格。
這是什麼態度？！她在關心他誒！
楚可憐繞到段九麵前，不準他避開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現在激怒了喬風華，萬一你轉移資產被抓到證據，你會坐牢的。”
段九很想伸手摸一摸楚可憐，或者把她抱進懷裏，可是他隱忍而克製：“我知道。可我不怕。”喬風華想跟他鬥，那人除了投胎本事強一點，什麼都不會。
他既然敢這麼做，就絕對不會讓抓住漏洞，抓住了又如何，他還有很多關係可以走動。
再者，為了楚可憐而冒風險，也算值了。
楚可憐不知道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看得她直起雞皮疙瘩：“段九，你到底想要什麼？”曾經，他的每次行動都可以用喬風華解釋得通。但是現在，他做得事情，完全沒有邏輯。
他深呼吸，平緩地看著她，像是臣服的信徒：“你聽著，這件事我隻說一遍。我很久以前，因為一個女孩救過我母親而喜歡她；後來我因為她的一件刺繡襯衫而繼續追她；再後來，她嫁給我，給了我她的第一次，還給我生了個孩子，我覺得我要對她好一輩子；再後來，她在我生病的時候細心照顧我，我想起了我母親，我知道我自己找到了歸宿。最後，我發現我愛錯了人，你聽懂了嗎？”
他想要告訴她，並非是她一個人的感情，即使他的遲到了，跟她再無可能。
他自私，本不該打擾她的。
楚可憐後退幾步，這算什麼意思？她所付出的每一件事，都加深了他對喬風華的愛？他對她，也有感情嗎？
可是，太晚了，她已經嫁給他人做新婦。
“段九，我……”她真不是沒被人表白過，但是當這個人是段九爺的時候，效果比是秦淮南還要驚悚。她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吧，居然被兩個人間極品表白了……要知道，整個帝都的貴婦都想著把女兒嫁給段九爺，自己去搞定秦淮南。
她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