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真是舒服!趙黎明伸著懶腰翻了身,睡在土炕的他在炕上滾來滾去,就是舍不得起來。在老家的熱炕上他感覺幸福的很,一是不怕上火,而且伸著個腿都是那麼的舒服,簡單的回答就四個字“不想起來”。“昨中午回家到現在差不多一了,還想睡到那年那月哩?”,看著眼前的趙黎明,她發現他竟然會變得如此的懶惰,張會生氣了,她將一旁的衣服和褲子甩了過去。
張會早早地就想叫趙黎明起來,但母親總是攔著道:“累了就讓睡去吧!反正早上沒啥事幹”。
屋內的趙黎明已準備起來,擼了擼頭的他坐起來穿著衣服,“都丈母娘子雞蛋黃子真是沒錯,有了丈母娘就是好”,穿著衣服的他偷偷在心裏樂嗬的想著,快三年了,他從未睡過這樣的安穩覺,睡覺竟能睡到自然醒!趙黎明覺得,他以前從未敢想能這樣安穩的覺睡,好像眼前一切都處於真空,一切都變的那麼的安靜,他的身體變得是那樣的輕鬆。
“趙黎明,你長本事了哦,剛才叫到現在還不起,我。。。。。我。。”,
一臉怒氣的張會衝向炕沿就大罵道。
張會的罵聲警醒了趙黎明,他被叫罵聲堵住了,突然想起了安裝電視的事情,更想起了父母今從東峪老家來商量他們的婚事。“我錯了好不,別叫了行不行?讓媽聽見多沒麵子呀!”,趙黎明唉聲歎氣的向張會回著話,他求著大聲叨叨的張會不要大聲大喊了,因為她的叫罵聲三米開外都聽得見。趙黎明心想著,從未見過張會像剛才那樣大吼大叫,以前聽什麼“母老虎”的詞語他不理解,今他是見識過了。
趙黎明穿好衣服急急忙忙朝外走去,可張浩早在門口處等他了。趙黎明道:“走,到外邊去讓舅舅看看,我外甥是不是長大了”。未出門,他就先看見楊樹上的鳥,它在枝上不停的叫著,搖著尾巴高傲的看著自己,趙黎明往前走一步鳥兒就叫一聲,奇詭的是他出門後鳥卻不叫了,像啞巴似的在枝頭跳跳蹦蹦,一會兒挺著胸,一會兒散著步。出門時他望見了張會,她靜靜地坐在那裏,瞪著眼、仰著頭的十五度角的向上看著,趙黎明知道,張會生氣了,她每次生氣的表情他都知道,向上三十度是氣,現在的四十五度那可是要發大脾氣了!。她突然明白剛才樹枝上鳥兒的鳴叫,原來它在用鳥語報告著樹下的軍情。
看著張浩,趙黎明抓了抓頭,他掏了掏口袋的錢叫到手邊的張浩:“給舅到街道買煙去”,他掏著錢整整五十元人民幣支開了身邊的張浩。沒辦法!他想騰出時間哄哄樹下的張會,“來來,老婆我給你捶背、老婆我給你捏腿”,轉向身後的趙黎明甜言蜜語的討好著張會,像蜜一樣的嘴攻擊著張會的每一個神經。
“好了好了,這次繞你了,不能再這樣了,像這樣我母親會怎樣看待你呢?他可不想為女兒找一個懶漢女婿”,低下頭的張會認真的道。其實張會心裏知道,他不是故意惹自己生氣,她知道趙黎明是愛自己的,是那種為了她什麼事都敢幹的男人,自己最初欣賞他的就是基於這點。自己從長在這裏,知道這裏的男人們基本上都屬於“拳頭郎”的個性,就連已是兒孫滿堂的老人們也默認著那些不成文的“打倒的老婆揉倒的麵”之類的話。瞅瞅眼前的趙黎明,她發現他竟是那麼的男人和可愛。“親一口”,沒等張會反映過來,趙黎明的嘴巴已迎了上來。看著迫不及待的嘴巴和眼神,張會沒有躲避的合上了眼睛。西安時,他們都是夜夜的同床共眠,可在老家,沒結婚的男女雙方是不可以在一起睡覺休息的,所以趙黎明欠著她上百個吻,而她欠著趙黎明上百個滋潤的嘴唇,想著一切的一切,在心愛的男人麵前,她變的柔軟了、溫順了、妥協了。都女人是水做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就是一滴水,一滴落入黃土的水。
愛是人類最原始的藝術,像和地一樣永不背離,像風和雨一樣緊緊相隨,像人們經常過著的日子一樣,數著數著便成了永恒。
“旺旺、旺、旺”,一聲聲狗叫打擾了他們愛的世界。趙黎明看了看屋前,他沒發現為他買煙的張浩,但他發現丈母娘曹嘉敏正朝家的方向回走著。
“黎明、會,今早沒出去轉轉,不看看現在的家鄉?”
“不了,沒……沒…”,張會緊張的回答著自己的母親,想著剛才的事情,她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到母親在問著自己什麼。
曹嘉敏看著他們的回答,望著各自發紅的臉,她明白了!心底的她想著,都要結婚的人啦,就那樣吧,誰沒有年輕過呢!。
時間像凝固了似的,但一陣風吹過,一切都瞬間變得那樣的舒服和和諧。樹枝上的鳥叫了,上的雪停了,屋簷上的積雪也融化了,它慢慢滴答滴答的招呼著台階下的土地,撞擊著、捶打著、打鬧著、調戲著他永恒不變的愛人。
張浩買煙回來,他舅、舅的叫著,叫喊聲沒了,人卻已到跟前,“舅給你買的煙”,張浩遞上整整的一包給趙黎明。“你咋買這麼多!”,趙黎明驚訝的望著外甥。趙黎明讓外甥買煙本意是支開他,沒想五十元卻換來這麼多的煙,看著眼前的香煙,他順手叫著張會並遞了上去:“給爸抽吧,你知道的我不吸煙”。張浩傻傻的笑著,插手的口袋也鼓鼓的,張會明白,張浩不是傻,他在聰明的裝傻,目的就是瞞過他偷偷留在口袋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