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醫務人員將受傷中的雲峰抬上了救護車。
直到一起上了救護車,坐在雲峰擔架旁邊的座位的時候,雲歌才慢慢回了一點兒的神。
她看著臉色蒼白的雲峰,那種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再也回不來的害怕感覺席卷了她整個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微微泛紅的眼眶。
到了醫院雲峰被護士推進手術室,雲歌則呆呆的站在那裏,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
蘇明遠見雲歌這樣也不是辦法,心裏不忍心看著她難過。
“伯父會沒事的別擔心。”
蘇明遠把手搭在雲歌的肩膀上企圖給她一些安慰。
雲歌咧了咧嘴角勉強朝蘇明遠笑著,“謝謝你,蘇總。”
她心裏清楚,若不是看在蘇明遠的麵子上,那些賭徒們可能還不會把父親給放了,車禍一事蘇明遠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是他撥通了救護車,來到醫院之後,也幫了不少的忙,隻能怪她自己,是她沒有保護好父親。
如果她好好聽雲峰的解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了?
心裏湧現了一股濃濃的自責,雲歌的心思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手術室門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喊道:“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你們哪一位是A型血?”
雲歌還未開口,蘇明遠便一邊拿起護士手中的獻血同意書簽了字,一邊開口道:“我是A型血,抽我的。”
說完,他朝雲歌笑了笑,“你受到驚嚇要好好休息,有我在,伯父會沒事的。”
蘇明遠望向雲歌的神情中帶著心疼,他珍惜雲歌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
看著蘇明遠緩緩走到別處準備去驗血的身影,雲歌想說什麼但又憋在了嗓子眼裏怎麼也說不出來。
驗血結果出來了,蘇明遠和雲峰的血型方麵完全匹配,他毫不猶豫地就去貢獻了雲峰所需要的血量。
那個時候,雲歌對蘇明遠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看著蘇明遠一隻手拿著棉簽,按住另一隻彎著的手止血,雲歌心裏是說不出來的情緒。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緩了緩神,上前去,看了一眼蘇明遠的手臂,“謝謝。”
蘇明遠卻是沒有絲毫介意,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可不喜歡看到你這樣子的神情。”
雲歌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便沒有再接話,就這麼靜靜地和蘇明遠兩個人等著手術結束。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燈就被熄滅了,帶著一次性口罩和手套的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雲歌連忙著急地上前抓著醫生的手臂問道:“醫生,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臉色淡淡道:“手術很成功,傷者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有什麼其他的病症,還需要這幾天做些檢查,等結果出來了,才能下定論。”
雲歌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大半,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父親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是因為車禍導致腦中的血塊沒有完全清除。雲歌和雲穎便輪流照顧父親,蘇明遠期間也來看過幾次,隻是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雲歌,雲歌。”雲峰迎醒來便看到雲歌趴在病床邊睡著了,滿臉疲憊似乎是累壞了。
雲穎忙的脫不開身,都是雲歌一人在這照顧父親,本想著請個護工來照顧,可雲歌不想假以人手怕別人照顧不好。這幾天雲歌累極了便趴在這打打瞌睡,沒想到便睡著了。
睡夢中的雲歌仿佛聽到有人在叫她,不適應外麵強烈的陽光微微揉了揉眼。
“爸,你醒了!”父親昏迷這些天終於是醒了,雲歌揪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可苦了雲歌了。”雲峰一臉愧疚的看著雲歌。
因為自己的過錯而讓雲歌和雲穎受了苦,自己這當父親的真是拖累人。
雲峰自醒來後也一直沒出院,雲歌想著剛醒來不久,再住些日子等身體完全好了再出院也不遲。等雲峰好了便接他回去,一家人好好生活。
雲歌還像往常一樣去醫院給父親送補湯,可進了病房卻不見父親的蹤影,她找了很多的地方,可是都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聲音。
她看到一旁病床的護士正在為病人量血壓,便匆匆上了前去。
“護士,麻煩問一下,住在這的病人呢?”雲歌一臉急切。
護士撇了她一眼,麵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起伏,淡淡開口,“你是說36穿那個叫雲峰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