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吧!我就了不對勁!”林啟光深有體會,把自己和泳池裏其他幾個流鼻血的事講了出來,“一定是那碗炒飯!180塊一碗那麼貴我讓於珍別點她非點,還請客,這下好了,補過頭了!”
“很補嗎?”池歡奇怪地插了一句,“我沒什麼感覺啊。”
“我給你換了。”寇羽回答她。
“什麼!”孟景洋和林啟光聞言異口同聲道,“為什麼不給我們換?”
“我上來的時候你們都吃上了怎麼換?”寇羽劍眉微擰,“你們帶池歡走,我去廚房看看。”
孟景洋暗鬆一口氣,也就是寇羽沒有吃,晚上大戰三百回合的事不可能發生了。
“到底什麼東西呢,是蛇嗎還是?”林啟光努力的回憶那碗飯上來時的情景,“老板當時什麼好東西,於珍聽到價格最貴就點了,聽是秘方醬油炒飯。”
“裏麵炒金子了,一百八?”池歡幸災樂禍低笑。
“唉,當時我們都在窗邊看你遊泳,根本沒心思在意於珍做什麼,她就是有點氣憤要拉回注意力才點那玩意兒,可惜啊,她不僅白忙活,還弄地大家一個個欲火焚身。”
“當著女士話注意點。”孟景洋忍不住吐糟。
林啟光想反駁,一看寇羽嚴肅的眼神又不敢多話,索性道,“那我帶池歡走,副社長陪你,你倆去廚房看看,估計那玩意兒絕不是蛇這麼簡單。”
三清山珍稀動植物眾多,這黑心老板指不定弄了些什麼給大夥兒吃進肚子裏去。
池歡不想走,“你們三個一起去,我在這裏望風。”
“好樣的。”林啟光誇她。
“我自己去。”寇羽著徑自邁下台階,一點不像偷偷偵察地樣子,昂首闊步像逛自家後院。
池歡卻為他捏一把汗,不由地耳聽八方眼觀四路。
這會兒廚房的工人都在前廳享用遲來的晚餐,一時半會不會過來,可就怕個萬一。
“放心吧,他很快回來。”孟景洋。
池歡點點頭,心裏有點憎恨這家夥的觀察力,她討厭被別人看透,那感覺像自己好不容易包裹起來的蛹殼被一層層非自然撕開,疼痛無比。
不過和寇羽在一塊兒她卻沒有這種感覺。
於是不由地想他,哪怕分開才幾分鍾,她開始焦躁,過了會兒忍不住,想自己去看看,抬腿的刹那,他挺拔俊逸的身影便從井方向快步撤回來。
“怎麼回事?”孟景洋看著他手裏的相機,竟然提前帶家夥什了。
“回宿舍。”寇羽沒多解釋。
池歡跟上他腳步。
回到宿舍,其他成員迅速被召回來,這時候,池歡才發現這支隊伍的凝聚力非比尋常。
燈光大亮的室內,一塊塊褐色的軟殼在照片裏顯示著,雖然有些人沒看懂是什麼東西,但不妨礙他們閉上嘴,等著看懂的人的發號施令。
孟景洋報完警後,轉過來麵對成員們,麵色極其嚴肅,“晚上,除了社長和池歡沒吃,咱們剩下人吃的炒飯不是什麼醬油炒飯,那黑乎乎包裹著一顆顆飯粒的東西是穿山甲血。”
話音落,池歡聽到眾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噓。”孟景洋繼續道,“別驚動老板,等警察上來再議論。”
於是這些人在池歡眼皮子底下,像訓練有素的軍人魚貫退出,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多嘴,各回各房間,行動利索又精幹。
寇羽帶隊可以啊。
池歡心內讚歎了一句。
最後,隻剩她和於珍留在原地不動。
“我不想走。”於珍苦巴巴地盯著寇羽,“太惡心了,我想起來就要吐,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穿山甲血炒飯。”
“不怪你。”寇羽散漫地翻著相機,裏麵的照片慘不忍睹,全是一隻隻被剝掉鱗片的穿山甲凍體。
他早有所料了。
上午那隻死在半途中被於珍踩到那隻穿山甲,不是自然死亡。
近年來盜獵穿山甲行為屢禁不止,通常的捕獵手法有四種,挖陷阱,下藥,放籠和捕獵器。為了追求存活率,甚至有喪心病狂的捕獵器會自帶一個智能的提醒裝置,一旦穿山甲被夾住,即向盜獵者手機發送捕獲提醒。
盜獵者們收到消息,趁夜上山,再趁夜色將動物帶下來,在淩晨的黑暗中進行買賣交易,一切不在光明下進行,就似無罪,心存僥幸。
……
“所以它腿上有被夾過的痕跡?”池歡撐著下巴乖巧地問他。
“是。”寇羽坐在桌前,還在研究那些照片。
池歡看到他把照片放地極大,直到被剝了鱗的肉白花花地呈現在眼前,甚至能看見肉與肉之間的蜂孔狀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