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上吧,趙家廢物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日落林梢,一道瘦削的身影被夕陽慘淡地拉長。一套行雲流水般的拳法過後,一群咯羅倒地不起
“**的!就因為一隻烏鴉!你子下手真他媽毒!老子不差你這一口吃食!算我倒黴,玄戶,咱倆吃不了兜著走,你敢惹我趙家,等我抄你滿門!二柱,走!”
趙家莊的大公子趙先一哆哆嗦嗦地被侍從扶持起來,惡狠狠地撂下話頭,狼狽地逃了。
起因是他偷了玄戶家一隻烏鴉想烤來吃,結婚被玄戶追的屁滾尿流,狼狽不堪,被村裏人撿了個大笑話。這倒不是一次兩次,隻不過這次,趙先一觸碰到了玄戶的逆鱗——他的父親,後果嗎…他自我感覺就已經斷了兩三根肋骨。
名叫玄戶的少年不屑地甩了甩手,撿起那隻被趙先一遺在土坡上的烏鴉,眼裏滿是心疼,整頓整頓,他帶著殘存一口氣力的烏鴉回到了林深處。
“玄戶!又打架了是吧?!你這混蛋,仗著自己一身蠻力就打架欺負別人,不能讓我省省心?明又得去趙家莊賠麵子,你啊你啊…”
玄戶硬著頭皮停下腳步,預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哎,你訓斥我,也不看看是什麼情況,他們趙家的人搶你的烏鴉,你都不敢吭聲,我去幫你討理,你竟然還責罵我…真的是狗咬呂洞…哎,你幹嘛打我!”話音未落,玄戶便遭到了母親的一頓毒打。
玄戶的母親名叫青君,雖然從在荒山野嶺裏獨自長大,不過長相極其俊俏秀美。
她自便與烏鴉相伴,一生與烏鴉為親,在趙家莊第三代家主的關照下,在樹林裏自劃片土豢養鴉群。可是她與玄戶生父的來曆無人知曉,玄戶問起她也隻口不提。唯一被他人所知的,她叫青君,她的丈夫不善待玄戶,僅此。
玄戶終於挨過了柳條枝的毒打,青君打來一盆清水給他打理容貌。玄戶看著水中的倒影,一頭蓬亂的雞窩發,臉上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直接給他的顏值拉倒了最低分。不過嘛,五官倒是棱角分明,像是刀刻的一般,銳利有鋒芒,長相倒也中規中矩,算不得太差。
“那隻鴉命還挺硬,經過那麼一番折騰還有口氣呢,要不是我收拾了那群趙家廢狗,這鴉可就長辭西去咯。”
青君聽罷,怒斥道:“好你個雜種!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生活都是趙家人給我們的!像我們這樣的人,能有一個容身之處就不做了!一兩隻烏鴉…倒也不算什麼,給他便是了,何必要與趙家人動粗呢,傷了兩家的和氣,我還要去賠情的,你和你那個鬼爹,真的是如出一轍…”
“嘭”的一聲,水盆應聲碎開,響聲驚動了旁邊尋步的幾隻烏鴉,撲簌簌地飛開了…
“少提他…還有,他到底是哪來的…”
“……”
“你倒是啊!”
“吃飯…”
————————————
夜幕低垂,林間俱黑,暗淡無光。玄戶心性難耐,來到院裏。隻見那隻被搶走的烏鴉在鴉籠中被啄的遍體鱗傷。
“你們和趙家人一個死德性!”玄戶心疼的抱出鴉,死死地鎖上了籠子。“看你們飛哪去得瑟!”罷走向林中…
“二柱,人都來了沒?”
“少爺,都來了都來了!您這傷…您準備好了?今剛發生這件事…難免會被人猜疑…”
“**的!老子忍他很久了,這個狗雜種,就今,把他和他娘一起辦了!鎮裏的人脈…你…嗯?”
“嘿嘿,我辦事您放心~鎮裏那群人都見錢眼開,什麼拐個人啊劫個妞啊,大紅鈔到手了誰管那些啊?哈哈哈哈…”
“嘿嘿,就**你嘴皮的很,今就讓他知道,我趙家是他這輩子的噩夢!點火——”
一聲令下,數十隻火把齊刷刷的飛向玄戶家的草房子,浸了煤油的火把霎時點燃了草坯子,大火瞬間蔓延開來,包裹住整個房子…
玄戶家上空被大火映得血紅一片,籠中的烏鴉被燒灼地直直哀啼——
“呱唔——”
坐在河邊發悶的玄戶心頭頓時一炸——出事了!
“鴉,快回家!”玄戶握著鴉撒腿跑向家。
一切都來不及了…
院牆籬笆隻剩斷壁殘垣,的草房子被燒成一地灰燼,母親青君的身形也已經無法辨別。
“做夢呢吧…”玄戶呆呆地怵在院裏。
“嘭!”鴉籠被燒毀炸裂開來,鴉群倉皇而逃,抖落滿燒焦的黑炭似的羽毛,緩緩飄落,砸在玄戶身上,顯得淒美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