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我們把庭院稍作布置,角角落落裏藏了些刀劍棍棒之類的器械,又在後院開了個暗門,將金銀和衣物等收拾了幾個包袱,藏在暗門附近,做好舉家逃跑的準備。
第三,黃文舉果然厚著臉皮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來,身後還跟了四五十個衙役,每個衙役身背兩大捆幹柴,將我家屋子用幹柴圍起來,一個衙役舉著火把,隨時候命點燃幹柴……
待一切布置妥當,黃文舉才搖晃著一把折扇慢悠悠進來,大聲笑道,“哈哈哈,道喜了,張子,真是大的喜事啊!”
看外麵這陣勢,明顯就是強行逼迫,一旦不能遂他心意,便要將我家付之一炬……我早已豁出性命,此時心裏坦蕩蕩無所畏懼,“黃兄客氣了,喜從何來呀?”
黃文舉嬉皮笑臉地,“令堂要當縣令夫人了,此乃一喜,你要一步登當縣令公子了,此乃二喜,如此雙喜臨門的事,還不算喜?”
我也學他嬉皮笑臉的,“你咋不把你娘嫁給縣令呢,如此雙喜臨門的事不能讓我家全占了,也該你家輪一輪。”
黃文舉被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縣令夫人豈是誰想當就能當的?王大人能看上你娘,那是你娘的福氣,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外麵的陣勢你也看到了,實話告訴你,今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我一拍桌子,“那我也實話告訴你,今這事,我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成!”
黃文舉露出一臉凶相,刹的抬起右手,似是要給外麵候命的衙役打命令,我知道,一旦他這手放下,我家將化為火海……反正我也豁出性命了,手摸著桌子底下的一把短刀,隻要他打手勢,我就抽刀抹他脖子,即使殺不了他,也要傷他一傷……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我娘站出來,悠悠道,“黃大官人且慢!這既是關於奴家的婚事,也該聽聽奴家自己的意見!”
黃文舉轉了轉眼睛,依舊舉著手,“也對,確實該聽聽夫人的意思。夫人願意嫁給縣令大人嗎?”
我娘直接回答,“願意。”
我驚得瞪大雙眼,“娘,你怎麼……不是過不怕死的,為什麼要向人妥協?”
黃文舉倒是一臉不可思議,“夫人回答的如此輕巧,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娘看都沒看我,而是對黃文舉,“張意是我一手拉扯大,這麼多年我們孤兒寡母很不容易,其中的辛酸隻有我知道,而意兩次考試連連失敗,眼看前程無望,我必須為這個家重做打算。你的對,承蒙縣令大人抬愛,不僅讓我後半輩子有了依靠,也給意的前程大開方便之門,如此美事,我何樂而不為?”
一番話的黃文舉連連拍手,“還是夫人深明大義!不過,為了不橫生枝節,夫人現在就得跟我們回縣衙,至於公子,目前還不便跟隨,畢竟夫人與大人還沒正式成禮,一旦正式成禮了,公子也就名正言順的搬進府了。不過夫人放心,我會在此留下八個人,日夜不停的好好照顧公子,絕不讓公子受一丁點兒委屈。”
我娘冷笑一聲,“哼,的挺冠冕堂皇,無非是對我們娘倆不放心,也罷,我今便隨你去縣衙。不過,我們母子眼看要分開幾日,免不了幾句貼心話,還請黃大官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