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對一些人的期待,才能得到心安。
對於孫鵬,初夏從沒想過要負什麼責任。畢業似乎就在昨天,對每件事負責到底,滿身心都是學生。現在呢?是什麼丟失了嗎?也許是也許不是,隻是學會了放棄與承認失敗。
坦誠麵對自己,做得到就做,做不到不能勉強。有的孩子之後,初夏的心態要平和許多,很多事不再一味爭先,隻是盡力,而不是拚命。
小石頭已經學會走路,一周零7天的時候,抱著梨核啃著啃著就開始滿屋子亂竄。在大人的驚詫聲中,越發自傲,沒完沒了的走來走去。
直至寒假臨近,已經開始每天上麵抱著水罐滿屋子尿著走了。學會走路沒多久,就開始說話,男孩子開口晚,小石頭開口在走路之後。
摘奶之後,鄭大夫中午帶到樓下遛彎,問了一句:“回去吧。”
“不行!”
“你說什麼?”
石頭撅著屁股玩土,不理他。鄭大夫試探著又問了一次:“回去行不行?”
“不行。”
自此,不行、不是、不要…….凡是以不開頭,每天無數遍上演。
初夏暴汗,問兒子:“你就不能先學會喊媽媽嗎?”
“不行!”
“你媽個纘的!”初夏拍了一下屁股,小石頭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晃晃喲喲的跑走玩去了。
養育孩子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不分晝夜,需要時刻繃著根弦。大北說:“我回去就幫你看孩子,你自己在家辛苦了!”
初夏回嗆:“孩子也是你的,為什麼叫幫我?”
大北不再說話,回來之後請一家子外麵吃飯,對鄭大夫說:“多謝媽照顧,您這一年辛苦了。”
鄭大夫一邊逗著孩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對我們初夏好點就行了。”
大北有些尷尬,老初還是沒看下去眼,舉起酒杯招呼大北喝酒。從飯店窗戶看去,一家五口人,其樂融融,卻又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大北的一個同學來了北京,借住在通州的房子處。大北對初夏說,反正自己還要出差,就當租給別人,還能那些租金。初夏不置可否,年後卻趁著去瞧親戚突然回了通州的家。
進門,一雙女高跟鞋歪在門邊,初夏的心就涼了半截。她什麼也沒說,回了家,隻字未再提。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降到冰點,除了日常關於孩子的溝通之外,兩人再無其他言語。
轉眼,過完年,開學。孫鵬蔫了許多,三月份馬上麵臨專科提前招生。初夏找了一部分學生及家長做工作,因為一直擔任本班的學科教學,學生大致情況也還是比較熟悉的,所以開始的工作還是比較順利。
一直到孫鵬這裏,都比較順利。男人再一次來到學校,仍然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今天來學校,是給足了您的麵子,孫鵬不可能走專科,他死也得給我死在高考考場上。”男人如是說。
“您難道就不考慮一下孩子的意願?”
“他懂個屁?!一天到晚不是打遊戲就是上網,有個屁意願!”男人十分粗魯。初夏皺皺眉,想要再試試:“就是因為他現在這樣,成績不好,也不可能考上本科。現在專科比較好的專業都提到提前招生裏麵,關鍵如果非要等到高考,好專業就沒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