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淡然了。
但沈妤玥不同,她從未看到過衛父一大清早這麼生氣的模樣。哪怕真的是衛父冤枉了衛子臨,他作為長輩,衛子臨當著他的麵摔門而去的行為著實過分了些。
不由輕歎一聲,懶得再同衛子臨較真衛父的問題,而是更好奇他怎麼會同公司董事打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就算是為了給自己找台階下也不用去刻意惹是生非吧?還把公司董事打了。”
沈妤玥都快懷疑衛子臨是不是腦子裏進了酒精了,身為董事長居然會在公司跟董事大打出手。
衛子臨卻似絲毫不在乎,不僅沒覺得丟麵兒,反而在提起這件事時,眼裏露出了不屑與得意。
並非他沒事找事,而是他想除掉這個董事很久了。不僅因為這個董事總喜歡處處找他麻煩,最近還猖狂的妄圖拉攏其他董事合夥兒陰他。可惜,他衛子臨並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今兒借這個由頭,剛好找人以調和之名收買下那個董事的股份,而後將他從公司驅逐。
但他這些心思自然不能同沈妤玥講,一是畢竟是公司的事兒,二是著實不忍她再為自己擔心。
“誰讓他說話那麼難聽的!”
衛子臨沒好氣的說著,瞥見沈妤玥的臉色,知趣的及時住了聲,轉移著話題。
“反正都是公司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沒事,你別擔心。剛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沈妤玥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無話,什麼都不再說,轉身離開房間。
衛子臨伸手想留住她,手指堪堪擦過她的衣襟,想叫住她,喉嚨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哽住,半個字都說不出。
終究還是一聲長歎,他知道他或許做的過分了,但他也有頗多無奈。
三日後,同衛子臨針鋒相對的那個董事自願賣出股份,從衛氏集團離開。他的離開,以儆效尤,讓那些處處看衛子臨不順眼的老家夥都安分了不少。
可是讓衛子臨頭疼的是到目前為止,沈妤玥一直都不肯理他。
照常早早回到衛家,一進客廳就被衛父叫住。
“你跟我去趟書房。”
詫異間還是乖乖的跟衛父去了書房,想起自己之前故意上演的那一出苦肉計,衛子臨莫名心虛忐忑起來。
書房裏,衛父依舊像個董事長一樣坐在書桌前,輕輕揚了揚頭,示意衛子臨在一旁的椅子的上坐下,表情嚴肅的很。
衛子臨深呼了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佯裝鎮定的看著衛父,等著他開口。
衛父卻是連抬眼看他一眼都不曾,一直盯著手裏的那張紙,也不知那上麵寫了什麼會讓他看的那麼入神。
半晌沉默讓衛子臨愈發局促不安,他愈發沒了之前同衛父吵架時的派頭,反而多了幾分言聽計從。
終究還是奈不住,舔了舔發幹的下唇,衛子臨主動開口。
“爸,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