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麼？”
聽陸辰爵問起，衛子臨的手緩緩抬起，目光停留在那份檔案上，卻有些猶豫。
陸辰爵見他神色猶豫，不禁好奇，起身伸手去搶，卻被衛子臨躲過。在他即將發作的時候，衛子臨突然問道。
“這裏麵的東西跟小九有關，你確定要看嗎？”
陸辰爵的手一頓，一時怔然，卻沒有回答。
“還記得上次你讓我查那個給霍伯父捐獻骨髓的人嗎？你說霍伯母曾做過親自鑒定，那個捐獻的人就是霍宇豪李美筠的親生女兒，也就是真的小九。”
說到這裏，衛子臨突然頓了頓，望向陸辰爵的目光帶著幾分複雜。
陸辰爵眉頭鎖的更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裏的檔案，不由的想起顧小念前不久問他的問題。
“你心裏還有小九對嗎？”
陸辰爵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低沉，緩緩開口。
“你查到了小九的下落？她在哪裏？”
縱然語速不急不緩，但語氣中仍帶著擔心與急切。
衛子臨卻隻是搖了搖頭，將那份檔案甩給陸辰爵，看著他動作急切的拆著那份檔案，微微歎了口氣，頗有感慨。
“老大，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你一直找的人也許就在你身邊。你一直感激的人也許偏偏是你曾經恨過的人。”
衛子臨的話音一落，陸辰爵正在拆檔案的手猛然一頓。身子一個激靈，突然間心裏一緊。
他抬眸看向衛子臨，對他剛剛那番話很是狐疑。
“你什麼意思？”
衛子臨聳聳肩，並沒有解釋。
“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我勸你還是要做好心裏準備。”
陸辰爵手莫名顫抖起來，緊張的心跳都亂了。輕啟那個檔案袋，緩緩抽出裏麵的紙張，看到上麵那張照片時陸辰爵的心瞬間一窒。
頭腦轟然，他甚至忘記了呼吸，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張捐獻證明。
“這……這是……”
一向沉著冷靜的陸辰爵此刻卻已經慌亂不安，他見過太多大風大浪，可是眼前的這一切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個給霍伯父捐獻骨髓的人就是嫂子。既然霍伯母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篤定那個捐獻的人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那也就是說，嫂子就是你找了這麼多年的初戀——小九。”
衛子臨一字一頓的將這些說明白，他知道陸辰爵已經有了結果，隻是一時間難以相信，可是事實就是這麼微妙。
他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同情的歎了一聲。
不由陷入假想：若是老大早些知道嫂子就是小九，那麼是不是嫂子也不會平白遭受那些傷害了呢？
老大也不會恨她，因為嫂子跟那個害死老大親生父母的人根本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可是偏偏一切就是那麼微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按照假想發展。
陸辰爵一頁頁翻看著那些檔案，不光有顧小念捐獻骨髓的證明，還有小時候在孤兒院的照片。而那條證明小九身份的項鏈就戴在顧小念的脖子上，顧小念身旁的那個女孩兒看起來也有幾分眼熟。
他腦海中小九的麵容漸漸清晰，和照片那個帶著項鏈的小女孩兒重疊在一起。他將顧小念現在的照片和小九的照片對比，這才恍然發現竟是那麼的相似。
他不禁暗歎，難怪當初覺得顧小念總會給他一種小九的錯覺。當時他還為此苦惱過。
不覺間想起那天他走時霍詩語在他身後喊出的那句話，陸辰爵心裏一驚。
“原來詩語沒有搞錯，念念真的是小九。”
陸辰爵喃喃著，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可是稍縱即逝，取而替之的是滿眼的困惑。
“既然念念是小九，那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衛子臨仔細聽才聽清陸辰爵的喃喃，卻是並未覺得有什麼可奇怪的，隨口道。
“也許是那個時候年紀太小忘記了唄！或者有什麼意外失憶了？”
說出“失憶”兩個字後，陸辰爵明顯一個激靈，不覺間想起自己同顧小念提起小九時她一臉的茫然，心裏漸漸有了答案。
衛子臨卻撓了撓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居然會想到失憶這個梗，還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剛想否定，抬眸間卻看到陸辰爵那一臉的堅信不疑。
“不是吧？你不會真認為她是失憶了吧？或許真的隻是那個時候年紀太小了記不得而已啊？”
陸辰爵卻莫名篤定，他都將那時的點點滴滴記得這般清晰，小九沒理由忘的一幹二淨，那麼他走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