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鐸談話第八(2)(1 / 3)

木鐸談話第八(2)

鐸:你這樣說,我不懂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是錯了嗎?

木:沒錯。你聽我說,盡管我也同意你的觀點,可是,對於真善美,我們今天卻不能不作細致的討論和考察。上次,我原本就想和你探討這個問題,並認定你的三定論,最終的結果,其實也可以提升人們的審美境界。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你卻用儒學,給我來了一次現實的教導,嗯?哈哈哈。

鐸:也是。三定論,審美境界,直接相連。不過,一個人,他隻要解決了人生的境界問題,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都會豁然頓悟的,何止是審美這個簡單的問題呢?因此,我還想請教,你說說看,為什麼我們身邊的所謂“書蟲”很多?說起來,有些老師、老前輩,他們的抱負也不可謂不大,所下的功夫也不可謂不深,可是,為什麼談吐總是淡而無味,文章也是四平八穩,沒有新意呢?你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有些人做了一輩子學問,到頭來總是缺乏突破呢?而那些大學問家們,那些偉大的人物,他的思維的活力,又來自哪裏,真的是一種天賦的才能嗎?

木:這個問題,要是過去問我,我隻能給你來一段之乎者也,左顧右盼而言它。現在,我再清楚不過了,無非就是一個境界的問題,登山者的高度的問題,靈魂的是否出離了地麵的問題,當然也包括聖與賢的區別問題,是不是?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鐸:嗬嗬,靈魂出離地麵,這個說法好。不過,“盡信書不如無書”,我想,也無非是說,最最需要的,就是思考了。

木:思考不是別的,正是人類的本行,你的這個說法,值得銘記。

鐸:哈哈哈。

木:你聽我說,我想請教你,對於“真善美”之間的關係,你做何理解?

鐸:你上次好像是說,三者是一體的,是一體兩翼的關係?

木:不,這幾天,我有了新的理解。我認為,在真善美三者中,善固然可以做將軍,可是,這對於“真”就未免有點太不公正了。為了更好地說明這種關係,我想來想去,最終找到了“上帝的宮殿”這個比喻。我認為,真者,真理也,它不是別的,它應該就是上帝宮殿的基座。渾厚無比,氣度非凡,根係直接連接到了地核的深處,嗯?固若金湯是不是?好,那麼善該做什麼呢?善者,天地正氣也,它應該就是宮殿的主體。它的家庭成員盡管很多,很複雜,地球上不同地區的人們,往往有不同的標準,道德的、律法的,恒久的、暫時的,有的來源於曆史的積澱,有的來源於新時代的召喚,大多都還互有聯係,互有補充,互有參照,互相重疊;可是,這正好可以做宮殿的主體框架,做宮殿的回廊,盡管氣脈相通,卻各有所指;從不同的角度望出去,自然也會看到不同的風景,嗯?是不是?這是說善。那麼,這個善的主體的內應力是什麼呢?它不是別的,正是我們說的公平和正義。用它來支撐上帝宮殿的全部重力,這座宮殿它才會穩固如山,並可以直指蒼穹,直指光明,是不是?你繼續聽。那麼,美,它起什麼作用?美的作用也是很大的。盡管它不會影響到宮殿的牢固與否,可是,對於宮殿,卻有著非凡的意義。作為宮殿的造型和裝飾,它一直發揮著美化與召喚的作用,嗯?你看,這個比喻合理嗎?也就是說,真善美三者中,“真”是基石,“善”是從“真”中成長起來的主體框架,而“美”卻是對於真與善的外部裝扮。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鐸:我看沒錯。可是,我有兩個問題。第一,你剛才正確地指出,不同的人群,對於善有不同的理解,我很讚同。但是,我因此擔心,你是說,這個善,就沒有客觀標準嗎?事實上,我們好像也說到過,人類曆史所盛產的,就是打著正義的旗號、幹著屠殺同類的勾當。這個你如何解釋?

木:什麼善沒有客觀標準?你這是理解到哪裏去了?善,從來都是標準如一的,是恒久的,是至善至美的,是宇宙的本體,是上帝本身!我隻是說,不同的人群,對於自己需要的善的內容、具體的道德標準,暫時都作了不同的定義,不同的理解。你上次說我們需要儒學,不需要西學,不也是這個意思嗎?你主張繼續奉行什麼“仁義禮智信”,而不要柏拉圖的節製與勇敢,是不是?我不就是指這個嗎?

鐸:好吧,我隻是擔心,你的這個新思維,把這個給掩蓋拋棄了。但是,問題仍然存在,我們怎麼來分別正義的真假呢?

木:關於這個問題,過去的,就不必細說了吧,無非是一些無恥的欺騙和利用。我隻是想說,當今情況下,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國家,對於什麼才是上帝許諾的、上帝主張的公平與正義,都是明明白白、了然於胸的。為什麼?全球視野使然也。隻是,她把家裏的公平與正義還沒弄好,卻不得不時刻關注、索求別人對自己的公平與正義,這就使問題徹底複雜化了,是不是?你看看今天的情況,是不是隨處隱藏著這個道理?不同的國家,各地的人群,都站在自家的門口,各懷一己之私,向別人討要自己的所謂公平與正義,嗯?你說這樣可以嗎?人類這樣可以找到光明的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