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將軍的意思是?”
“留不是不可以,異鬼突然消失總是讓人有些不踏實,極有可能他們在密謀一個更大的危險,而且草海如今的局麵隻怕不比大甘強到哪裏去,萬一有變,我們也能及時應對,就算我們左右不了局勢,但是至少也可以讓雲帥和唐宋諸子百家早些準備,免得猝不及防,隻不過……”李落沉吟不語,躊躇不定。
“那要留多久啊?就像大將軍剛才說的,異鬼一天沒動靜,我們等一天,他們要是十年沒動靜,難道還要等十年。”呼察冬蟬是最不想留在這裏的,慫恿李落下令,撤軍南下。李落苦笑不已,她擔憂的何嚐不是自己擔憂的,此刻的相柳兒是否坦誠相待,說實話,他仍有懷疑。
“你們先各自去忙吧,容我先想一想,晚間咱們再行商議。”
諸將告辭離帳,李落一個人靜靜的待著,思量眼前諸事。帳簾一動,有人進來,牧天狼裏能不告而入中軍帳的除了血璃就隻有她了。李落看著眼前倩影,心中一暖,癡癡的看著,直瞧的來人臉都紅了卻也沒有移開目光。每一次,無論怎麼看都覺看不夠的。穀梁淚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放下手裏的盤子,柔聲說道:“吃點東西吧,冬蟬都向我抱怨好幾回了,說你吃也是一頓,不吃也是一頓,長此以往身子怎麼吃得消。”
“嘿嘿,她一個長水營主將,盯著我吃不吃飯做什麼。”
穀梁淚白了李落一眼:“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家關心你,你還挑剔什麼。”
“有你關心我就夠了。”
穀梁淚俏臉一紅,嗔怒道:“油嘴滑舌,吃還是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吃!”李落連忙呼道,接過盤子。過了半晌,穀梁淚嬌呼道:“吃呀,你總瞧我做什麼,我又不能當飯吃。”說完之後,忽覺言辭輕浮,一張臉紅的幾欲滴血。李落本想說秀色可餐,看著看著就飽了,隻是穀梁淚素來臉皮薄,這話要是說出來,她定要好幾天不理自己了。
李落連忙一整顏色,正襟危坐,低頭看了一眼盤子裏的飯菜,是大甘常吃的米粥,還有兩碟精致的小菜,約莫是她細心準備的,心頭就是一熱,總覺得這鼻子也有些酸了,正打算狼吞虎咽的時候,忽然腦門一疼,很疼的那種,疼的堂堂牧天狼的主帥都忍不住慘呼一聲,捂著腦門望向門口,就看見血璃一臉陰森的壞笑著,手裏還顛著一塊果核,冷哼道:“一臉色相,一準在琢磨壞事,該打。”
“你!?”李落氣急。
“我怎麼了?”血璃瞪了他一眼,施施然的溜達過來,探頭一看,酸溜溜的說,“怎麼不見你給我熬粥。”
李落腦門上印著一個碩大的紅印子,血璃下手沒輕沒重,換成旁人,說不定得叫這果核砸個頭破血流。穀梁淚心疼了,伸手揉了揉李落腦門,轉頭看著血璃,一臉責備的說:“你下手怎麼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