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爺言重了,不知道是件什麼事?”宋謀笑問道。
李落沉吟數息,習慣的看了一眼左手邊,穀梁淚不在,那天的誤會雖是解開了,但是她一向不喜歡拋頭露麵,很少和外人在一起,她不在,血璃自然不會在了,這些天圍著穀梁淚打她的主意,要不就是流雲棧和皖衣,孜孜不倦的追問幾人有無興趣加入她的太白一族。這次血璃可是陰溝裏翻船,這三人脾氣好的很,流雲棧笑眯眯的問加入太白一族有什麼好,太白一族有什麼淵源,理由自然堂堂正正,想她大隱於市的高傳弟子,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叛門而出,加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門派,對,血璃糾正的部族,所以流雲棧沒說答應,反倒叫她打探出不少連李落都不知道的太白一族的事。再說皖衣,根本沒有拒絕,血璃剛開口她就答應了下來,隻是不等血璃高興,皖衣就開始提條件,一開始還好,就算是荒唐的,隻要有趣,血璃滿口應承下來,越有趣越好,頗覺這個妖豔的女子很合自己的胃口。然後,忽然血璃覺得不妥,仔細想想,為了她一個人加入太白一族,似乎自己吃虧太多了。最後是穀梁淚,穀梁淚聽李落說了血璃的來曆和境遇,所以血璃在說的時候她聽得最仔細,卻沒有絲毫同情憐憫之意,而是用一個旁觀者和朋友的身份為她出謀劃策,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早做,哪些事晚些做,有理有據,極具章法。
血璃喟然感慨,若得此女相助,何愁太白一族沒有複興之時,接著,她落荒而逃!人家真心誠意相助,總不能翻臉吧,但是聽實在是難為她了,就算說的再有道理,但是依著血璃的秉性,威逼最省時省力,不過恰巧是人家說的不能做的事,所以再有道理的話也不好聽進去,破天荒的血璃竟然開始躲著穀梁淚,每每見她,雖然她沒有過半句微詞或是教訓,但總是叫血璃有種心虛怕見人的感覺,煞是罕見。
穀梁淚沒來的時候還好,隻是她來了,一刻不見,便叫人想。李落拋開心頭縈念,環視眾人,淡淡說道:“極北的異鬼隻是冰山一角,有異族以天下為棋,落子早在千百年前,除了棋子,許多人算上我都是這場棋局裏連棋子都算不上的提線木偶,這間帳篷裏,除了牧天狼,諸位的背後無一不是立世數百年的宗族,知道的遠比我知道的多。以山為界,分鹿野那伽南北,倒不如以天為界,分個上下。”
“王爺不用這麼想啊。”流雲棧有些不忍心的勸慰道。
李落灑然一笑:“想與不想倒無甚分別,我一直隱而不說的這件事,實則怕也算是我的心魔,這天下大棋不分南北,縱橫百萬裏,不分過往與將來,溯源千萬年,我隻是個區區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