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齊姓女子尖聲叫道,就見大長老揮了揮手,淡漠說道,“將來的事我看不到結局,這是你和穀梁淚之間的事,齊予墨,你師父向來偏向於你,不過你們師徒二人應該記得她是誰的女兒,好自為之吧。”說完之後飄然沒入林中不見。
李落帶著穀梁淚返回卓城的時候,剛巧下了第一場雪。落在地上的雪很快就化了,略微有些泥濘,但房梢屋頂的雪還沒有化,留著淺淺的白,給卓城添了點初冬的冷意。英王太子冊封大典兩月前就已經舉行了,現如今李玄慈是貨真價實的大甘太子,英王府成了卓城最炙手可熱的侯門王府,但卻不是權勢最大的那個。最具權勢的王府還在城東,沉香河畔,柳巷深處的棄名樓。李落四人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返回了城東府中,當然也不是誰都瞞得過,還沒等李落到卓州,牧天狼暗部就找上來了,大體是說羅網的事,而慧王自顧不暇,內衛司千瘡百孔,已經和篩子差不了多少。這就是內衛司和巡檢司的區別,內衛司是一個人的衙門,當初就是慧王借雲妃之勢從萬隆帝那裏討來的差事,萬隆帝多半也動過念頭,借助內衛司分散巡檢司的權力,所以內衛司勢盛,靠的是那把尚方寶劍,如果慧王出事,那這內衛司也就人心惶惶,難有作為。但是巡檢司不同,巡檢司立衙已經好些年,除了李落任巡檢司卿,還有巡檢司少卿,其下大夫中丞,侍禦史郎,主簿,監察禦史,巡按,諸般官吏權責分明,隻要朝廷還想留巡檢司,就算沒有了李落,司衙還是能運行下去。但內衛司沒了慧王,撐不過三日,現在慧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三天。冊立太子之後萬隆帝就再沒有傳什麼聖旨,慧王也還領著他的內衛司,權柄不變,那柄尚方寶劍此刻還掛在內衛司的正堂中。後宮之中也沒有聽說廢後,冊封常庭燎為皇後的事,一切好似都沒有變,一切又好像都變了。回到棄名樓的時候,是晴雲和探月迎接的李落四人,見到穀梁淚終於回來,兩個姑娘家哭成了淚人,目不轉睛的看著穀梁淚,和李落一般模樣,就怕眨眼之後穀梁淚忽然消失不見了。穀梁淚溫顏勸說了幾句,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反反複複不覺厭煩的回答著晴雲和探月的提問,再也不走了,以後不和他生氣了,生氣了也不走諸般雲雲。風狸本想借著機會再挑撥幾句,讓府裏同仇敵愾一起討伐李落,不過想著自己命運多舛的前途,著實沒什麼心情,還有點同病相憐的看了看李落,哎,各自安好,自求多福吧。晴雲說府裏來人了,自稱楚州蘇家遺孤,是太叔公子帶來府裏的。李落一愣,多年前楚州蘇家滿門落罪,這些年好像除了溯雪自己就沒有再遇見過蘇家遺孤,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蘇家族人?穀梁淚心中一動,問道:“她一個人來?”探月搖搖頭:“太叔公子陪她一起來的,除了她,還有一個同伴呢。”“可是姓婁?”“是嗎?”探月看著晴雲問,晴雲想了想,“不知道,不記得了,不過來的那個人自稱蘇荼。”穀梁淚三女齊齊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