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議定,那就不了。”李落頓了一頓,接道,“其二,此次北上,我須得去一趟鹿野那伽,一來怎麼也娶了壤駟寶音,這一次她沒有來,我卻不能不去,過門不入,禮數一道確有不妥;另有一處,我有不得不去鹿野那伽的情由,緣由請恕我此際不便多,待我回來之後再稟告皇叔和陸大人。”
李落完,抬頭望去,帳中諸人沉默不語,牧狼幾將還好,李承渡和陸遊夏都是一臉疑慮,不解李落為何執意北上,倘若真要出點什麼事,李承渡估摸著算上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再加上陸遊夏少師的烏紗帽,多半也擔不下萬隆帝的遷怒。
“王爺,微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哈哈,陸大人過謙了,但無妨。”
“俗話千金之體不坐垂堂,朝野內外眾紛紜,咱們不管那些,但有一處,草海能和朝廷議和,功在王爺和牧狼,王爺若是身處險境,就算蒙厥撥汗能保王爺性命無憂,但他們要是將王爺困在草海,軟禁也好,扣留也罷,一旦到了那個時候牧狼群龍無首,動搖的可是大甘朝廷的根基啊。”
李承渡連連點頭,接道:“陸大人言之有理,玄樓你可要三思再三思。”
李落沉吟少頃,灑然一笑,頷首應道:“陸大饒擔憂不無道理,不過如果我當初議和是草海主動退讓,不知道皇叔和陸大人怎麼想?”
“什麼!?”李承渡和陸遊夏倒吸了一口涼氣,駭然望著李落,一旁禁軍將領汪文遠也是一臉吃驚的看著李落。
“北府之戰,牧狼看似與草海勢均力敵,但是經曆過那場鏖戰的將士都知道,實則占上風的並非牧狼而是草海鐵騎。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勝是慘勝,草海鐵騎未曾傷及筋骨,一旦等他們穩定軍心,徐徐圖之,北府能不能守得住我並無把握。”李落看著帳中幾將,有些歉疚的道,“牧狼的袍澤弟兄就那麼些,戰一場少一些,而草海鐵騎到底有多少兵馬,當年南下北府的肯定不是草海所有的兵力,究竟能占幾成,我實無定論。此前我能率軍闖入草海,多半的緣故是因為草海沒想到有人敢闖進來,事後我曾推敲過一二,自始至終草海諸部都沒有盡全力,到底隻有瑤庭一族派兵追討,其他的做樣子的多,真正交手的不多。”
陸遊夏瞠目結舌,愕然道:“這是為什麼?”
李落歎了一口氣道:“是啊,我也想知道他們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當年議和一事,就是蒙厥撥汗的意思,這也是我這一次想北上的原因,不親眼看一看,解了心中疑惑,這個議和我總覺得不踏實,隻怕日後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李承渡和陸遊夏相顧無言,倘若此次議和當真是李落的這樣,那麼的確有蹊蹺,是該刺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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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