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揚了揚眉,怎麼說當年在木括古道上幾個人也有過一段淵源,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冷冰性子冷淡,木蕭下自然知曉,也沒有什麼異色,轉而看著泊肅葉說道:“你是武尊門下弟子?”
泊肅葉皺了皺眉頭,冷冷說道:“你是誰?”
“哈哈,老夫是你師尊的故交,多年未見,你師父還好?”
“我從沒有聽師尊說過在天南之地還有故交,你想做什麼?”
木蕭下麵不改色,倒是釋纖巧暗暗咋舌,當著這位魔尊的麵這般無禮,至少大甘武林之中沒有人敢這麼對木蕭下說話,就算大隱於市的傳人,見到木蕭下也要持晚輩之禮。
“故交未必是故友,當年老夫曾在漠北白鹽海領教過武尊的大輪金日神功,不知道這些年未見,武尊的大輪金日有沒有精進。”木蕭下淡淡說道。
泊肅葉眼孔一收,猛然記起了當年師父說過的一段往事,看來那個人就是眼前這位老者了。
不過忌憚歸忌憚,泊肅葉生性寧折不屈,自然沒有後退之心,冷聲說道:“我師尊沒有來,我也一樣。”
木蕭下莞爾一笑,搖頭道:“那倒不必了,異日老夫自會再領教武尊絕學,以大欺小,不是讓武尊笑話大甘武林無人麼。”
泊肅葉冷哼一聲,有些不滿,若不是身負重任,定也要領略一番天南武林魔功的玄妙。
木蕭下現身,大甘這側隻有釋纖巧和翟廖語寥寥幾人勉強夠得上資格說話,除非是幾個世家家主親臨,要不然單單林致中和洛聲亭之輩都還差了一分。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位魔門巨梟來忘憂穀存的什麼心思。木蕭下也沒有故弄玄虛的閑情,目光在草海來人中掃了一圈,便落在了最後那個看似閑散無聊的人影身上。
李落臉色一變,暗暗叫苦,木蕭下果然是為了她而來。
“蒙厥撥汗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現身一見。”木蕭下朗聲喝道,終於在大甘群豪的當麵喝破了相柳兒的行蹤。
晴空萬裏,平地生雷,木蕭下一句話震的眾人頭暈目眩,好半天也回不過神來。石台上驟然安靜了下來,倘若閉上眼睛,絕對想不到在這裏還有活生生的數千人齊聚一堂。
李欹枕的尊貴,景餘瓊的嬌媚,飛鵬堡的居心叵測,冷冰的劍,黑衣人的神秘,牧天狼現身的突然,草海諸人的狂傲,此時此刻,卻都及不上木蕭下口中那個名號,蒙厥撥汗。
相柳兒怔了一怔,從遠山秀水中收回目光,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眨了眨眼,很像某人的摸了摸鼻尖,而後輕笑一聲道:“前輩叫我?”
相柳兒的模樣有些輕慢無禮,木蕭下心有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