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的手懸在了半空,一臉尷尬,沒奈何隻好縮回來摸摸鼻尖。穀梁淚不滿的嬌嗔道:“你幹嘛嚇它。”
“我……”李落啞口無言,著實憋屈,最難過的是風狸還無巧不成書的露出同情神色,隻叫李落好一個窘迫無奈。
瘦高男子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恢複如常。手中牽著的這條狗絕非隻是一條少見的大狗而已,大狗通靈,譚家的名聲倒是有七分在這條大狗身上。能讓大狗如見風狸般不屑一顧的人很多,但能讓它如此親近的人卻不多,甚或是少之又少,哪怕是自己,想讓大狗露出這般諂媚的神色多半不可能,至於家中那人,大多數時候還得瞧著大狗的心情,像這樣與眼前女子萍水相逢就能親近如斯從未聽聞。至於李落,瘦高男子更有戒備之心,這條狗自小就喂過熊心豹子膽,說它膽大也好,遲鈍也罷,見過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不在少數,極少有能讓它受驚警惕的人或物,而眼前恰恰就多了一個。
三個人,一個身手了得,一個天生親善,還有一個不知道深淺,如此看來,齊家的人死的不冤。
瘦高男子心念電轉,咧開嘴笑道:“一條齊家的看門狗而已,殺了也就殺了,不拿人當人,如今死了是他活該。這件事我們譚家擔得下,以後的事與你們無關。”
李落微微詫異,雖然明白瘦高男子此舉多半是看在這枚霸下錢的麵子上,不過如此磊落確也有些意外。
李落抱拳一禮道:“多謝尊駕好意,我信兄台能幫我擋下此事,不過此番我們前來是為尋人求助,本就是麻煩,沒有再添麻煩的道理,若能順手而為,我便領了尊駕這個人情,如果他們糾纏不清,兄台也不必為難,就讓他們來找我吧。”
瘦高男子微微揚眉,果然沒有猜錯,眼前男子定有依仗,根本就沒有把齊家的麻煩放在心上,而且話說的很是入耳,不卑不亢,並非江湖上那些目空一切的後起之秀。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瘦高男子拱了拱手,示意李落三人跟著自己。
瘦高男子還好,隻是這條大狗忒是不知道矜持為何物,吐著舌頭眼巴巴瞧著穀梁淚,若是穀梁淚願意,多半這條大狗都願意馱著穀梁淚了。
瘦高男子隻當作沒有看見,如此模樣著實丟了狗臉,黑著臉在前麵帶路。被風狸打倒在地的眾人攙扶著三三兩兩灰溜溜的四散而去,臨行之前想給風狸留一個看似凶狠的眼神,隻可惜風狸視而不見,還是那副木呆呆的冷峻模樣。
瘦高男子帶著李落走向巷子深處,西狩城本就不算太大,這裏的巷子照理說也不會太深才對,不過一行四人一狗腳不停歇的走了一盞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