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的麵孔換來換去,如今已經很少再有人盛氣淩人的出現在呼察冬蟬麵前,那些趾高氣昂的朝廷使臣都被呼察冬蟬沒有留半分情麵的趕出了大營。破口大罵的不在少數,自然有使臣奔走著,嚷嚷著,命駐守圍困呼察冬蟬的大甘將士出兵擒下呼察冬蟬,治呼察冬蟬一個目無天子、抗旨不遵、氣焰囂張之罪。
叫囂的聲音很大,很是義憤填膺,不過最多也就是圍而不攻罷了。不說長水營騎兵將士驍勇善戰,單單是營門外那隻迎風招展的牧天狼大旗,大旗不倒,就沒有人敢輕易以刀兵相見。而且,呼察冬蟬手裏還有一柄萬隆帝賜下的星宿劍,這柄劍自從李落率軍西征之後就一直在呼察冬蟬的手中,以權柄而論,持星宿劍在手,就能先斬後奏,如此一來,自然沒有人敢逼迫呼察冬蟬太甚,講講道理還好,萬一真要翻了臉,被呼察冬蟬砍了也就砍了,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所以才有近幾日諸部將領連番登門,以理服人,不提幹戈,隻論大義,先堵住呼察冬蟬的嘴,而後再徐徐圖之。
呼察冬蟬不厭其煩,不過來人皆稱奉天子之言和朝廷之命,呼察冬蟬不願李落背上汙名,見便見,聽不聽再說。
直至今日,呼察冬蟬才顯露出猶豫神色。眼前幾將見狀大喜,不過臉上卻還要擺著沉痛惋惜的神情,不敢有絲毫放鬆,隻要呼察冬蟬答應下來,離開這座長水大營哪怕半步,就有辦法擒下呼察冬蟬。
此刻大營之中心裏最不是滋味的當屬追隨李落北征草海,而並非出身牧天狼的大甘將士,既羨慕牧天狼的聲威名望,又因為同朝袍澤敵對的氣氛而頗顯尷尬。除了洪鈞班仲諸將,還有人也不自在,其中以看熱鬧的窈窕女子為首,冷眼旁觀,大約有些吃驚和好笑,最多的還是失望。
吉布楚和,連同南下的鬼市群雄。
除了牧州降敵之外,長水營混入草海異族也是這些人責問呼察冬蟬的緣由之一,自然是因為吉布楚和的身份來曆大有蹊蹺,也許是草海派來的奸細。呼察冬蟬黑著臉告訴這些鬼市諸人於北征大軍有恩,對李落更有救命之情,隻可惜聽得進去的隻是少數,大半別有用心之輩自然而然的將呼察冬蟬解釋言語丟到了腦後,隻當作沒有聽到。
呼察冬蟬的猶豫稍縱即逝,玉容轉瞬間又罩上冷意,任憑來人說的天花亂墜,既然身為長水營主帥,李落有知遇信任之恩,這長水一營怎麼也要親手交到李落手中才甘心。
呼察冬蟬冷著臉脆聲喝道:“諸位不必說了,我既為長水營主帥,管你什麼天地君親師,大將軍一日未歸,長水營便在牧天狼旗下一日,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奪走長水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