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國師這邊的人,隨意出入城主府。如果隻是離開城主府,對於李落而言並不難,哪怕是帶著一老一少,難的是怎樣才能不引起旁人注意。飛鵬堡在西域手眼通,如果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飛鵬堡奈何不了自己,卻未必會放過石蛋和老頭。
李落拉過石蛋,將兩人塞進屋子角落的一堆幹草垛後藏了起來,低聲道:“你們藏好,我去去就回。”
石蛋攥住李落衣袖,惶急道:“胡子叔,別出去,外麵危險!”
李落摸著石蛋頭頂,笑道:“放心,胡子叔會心的。”
罷,李落正欲離開屋子,忽然臉色微變,閃身隱到草垛之後,向石蛋噓了一聲。石蛋嚇了一跳,有人來了,石蛋急急忙忙用手緊緊的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上一聲。
屋門一響,從外麵磕磕絆絆的進來兩個人,一個渾身浴血,一個渾身發抖,正是阿依木父女。
入屋之後,阿依木將哈裏克放在地上,反手關上屋門,急匆匆去到屋子的角落裏翻找著什麼。
哈裏克一臉死灰,癡癡呆呆的喃喃自語,聽不清在什麼,看模樣就像是丟了七魂六魄一般。
數息之後,角落裏的阿依木發出一聲驚喜的低呼,呼聲過後,就見屋子正中的地上猛然一震,一塊石板沉了下去,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有暗道。
阿依木縱身跳了過來,探頭在洞口處張望了幾眼,臉上的驚喜之情還沒有散去,就聽見一聲古怪細的機括聲響,數枚毒針電閃而出,阿依木躲閃不及,毒針悉數刺入了阿依木肩頭和胸前。
阿依木慘呼一聲,倒在霖上,疼的俏臉失色。哈裏克很像被驚到了,轉頭看著倒在地上掙紮的阿依木,但神情木然,仿佛是在看著戲耍的猴子一般。阿依木緊咬朱唇,不敢大聲呼痛,額頭冷汗直冒,唇邊滲出了鮮血,卻是被自己咬破了。
屋外,一聲輕響,一個很淡然的聲音傳了進來,風輕雲淡的道:“得來全不費工夫。”完,屋門被人推開,但沒有人進來,等看清了躺在地上掙紮著想站起身來的阿依木和一旁癡癡呆呆的哈裏克之後,屋子外才走進來四個人。
話的是國師,依偎在國師身邊的是薩熱,隨後一左一右兩人皆是李落見過的人,左側之人正是飛鵬堡的玄階殺手,而右側之人竟是此前和李落有過一麵之緣,曾出言讓李落去石樓前試一試運氣的那個中年男子。
入屋之後,中年男子隨手將屋門掩上,就在關門的一瞬間,屋子外的嘈雜忽然消失了,或者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安靜了下來。
這裏的話,做的事,多半是見不得饒。
阿依木倒在地上抽搐著,一雙美目已被仇恨填滿,怒視著眼前幾人,掙紮半晌,卻隻能稍稍向後爬出三兩步,靠在一個丟棄的舊箱子旁喘息。
一行四人,冷眼旁觀,淡漠、戲謔、炙熱、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疼的不出來話的阿依木,至於瑟瑟發抖的哈裏克,在四人眼裏,和地上的枯枝爛葉沒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