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眼皮一跳,背心發寒,呼察冬蟬隻是沒有將心緒掛在臉上,可沒不記仇。好在李落是一軍主帥,呼察冬蟬多少還有些顧忌,至於錢義,就不知道呼察冬蟬會用什麼手段折磨了。
當下李落便有任錢義自生自滅的念頭,免得觸了呼察冬蟬的黴頭。不過這個念頭有些不夠仗義,李落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將思緒壓了下去。
呼察冬蟬冷笑一聲,諸將麵麵相覷,能為錢義擋下一劫的唯有李落,倘若李落袖手旁觀,錢義隻好自求多福。
“他沒事。”
“沒事就好。”原本很平常的一句寬心問候之語,到了呼察冬蟬口中卻變了味道,軍中諸將倏忽間老僧入定般鼻口觀心,兩耳不聞身外事,洪鈞更是暗暗打定主意,日後沒事了還是少往呼察冬蟬身邊湊,不定下一個倒黴的就輪到自己頭上了。
李落輕咳一聲,向呼察冬蟬使了個眼色,呼察冬蟬哼了一聲,這才將錢義暫且撇在一邊,目光一轉,落在吉布楚和身上,恍惚間似乎皺了皺眉頭,朗聲問道:“大將軍,這幾位是?”
李落和顏向軍中諸將道:“這幾位來自往生崖,於我有脫困之恩。”李落道出孛日帖赤那幾饒姓名,卻沒有來曆,直到此刻,李落才知道那個落魄劍客的名字,達日阿赤。
諸將一一見禮,神色謙和,沒有絲毫倨傲怠慢之意,孛日帖赤那雖孤傲絕倫,但也覺得大甘眾將待人如沐春風,大異蒼狼凶騎。吉布楚和更是嬌笑連連,長袖善舞,不多時竟和大甘將士熟絡起來,惹得呼察冬蟬陣陣白眼,很是看不慣,無意之中兩女之間竟似有鐮淡的殺氣。
“前輩,往生崖恩怨已了,你我就此別過。”李落抱拳一禮,和顏接道,“草海幅員遼闊,晚輩無以為贈,隻怕尋常之物也及不上鬼市奇珍,就送諸位些馬匹吧,省些腳程,袁將軍。”
“末將在。”
“取三千戰馬來送與他們。”
袁駿哈哈一笑道:“巧了,正好多出三千戰馬。”
豈止是巧,李落起意從瑤庭騎兵手中換來三千戰馬,恐怕就有轉贈之心。
“不要瑤庭的戰馬。”李落和聲道。
袁駿略一沉吟,明白過來,頷首應下。各族戰馬皆有印記,如今草海諸族聯軍南下,雖有部族之爭,但在蒙厥撥汗的斡旋之下明處的爭鬥已是不多了,倘若往生崖諸人騎著瑤庭的戰馬,免不了麻煩,如果換成大甘的戰馬,草海之中認得的人不多,自然會省去許多不必要的瑣事。
孛日帖赤那神色微動,若有所思的看著李落。吉布楚和明眸顧盼,掩口笑道:“將軍這是打算拋下我們不管了。”
李落歉然回道:“靈雀姑娘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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