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別高興的太早,你說過一句話我不喜歡。”
李落摸了摸鼻尖,看著興師問罪的吉布楚和,汗顏問道:“請教靈雀姑娘不知道是哪句話得罪了?”
吉布楚和瞪了李落一眼,嬌聲喝道:“在黑山大獄前,賀樓岱欽邀戰激我出手,你為什麼說我是一介女流之輩?哼,你就是看不起女人,可惡,可恨。”
李落一怔,一時倒想不起來是不是真的說過這句話,不過顯然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倘若多說一句,怕是就踩到了吉布楚和的尾巴上,到時候可就真的難以善了。
“這個,我的確記不得了,不過還要請靈雀姑娘見諒,我並非有意,也絕沒有看輕女子的心思。”
吉布楚和輕哼一聲,甚是不滿,倒也不算怎麼生氣。
李落灑然一笑,抬頭望著天邊幾縷閑雲,悠悠說道:“這世上眾生芸芸,伏鸞隱鵠,不與他人爭鋒的賢才高士不會少,而那些才華橫溢,兼又鋒芒畢露的曠世奇才隻會更多,亂世之中猶是大浪淘沙。男子如此,女子亦如此,不過世人大多以為男女有別,輕看了才學高絕的女子,才讓這些女子聲名不顯,實則卻絲毫不遜色於男子,有些更是猶有勝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認得清自己總比輕視他人要來得重要些。”
吉布楚和臉色轉霽,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神情,不過口中卻還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李落朗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記起了一個不願想起的人,平聲說道,“我曾遇到過草海中的一個女中豪傑,多謀善斷,心思縝密,幾乎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堪稱平生所見最難應付的敵手,的確很了不起。”
吉布楚和有些驚訝,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落,淡淡說道:“草海中這樣的女子不多,你說的是蒙厥撥汗吧,嘿,沒想到你對她的評價這麼高。不過她的確很厲害,我以前就聽說過蒙厥的這位撥汗,蒙厥能有今天的聲威和她密不可分,要不然十年前蒙厥大亂,早就該一蹶不振,交出草海最強大部族的位子了。能和她做對手,或者說想和她做對手不容易呢。”
李落無暇理會吉布楚和言語之中的旁敲側擊,眉頭微皺,疑聲問道:“蒙厥大亂?”
“嘻嘻,這是草海的秘密,你們南人當然不知道。”
“靈雀姑娘可否相告?”
吉布楚和狡黠一笑道:“好啊,以後我慢慢告訴你。”
李落隻覺一陣頭疼,吉布楚和定是知道些蒙厥隱秘,尤其是讓李落忌憚的蒙厥撥汗相柳兒,不過想讓吉布楚和痛快的說出來,多半也不容易。
大戰之前,草海諸部對大甘商旅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除了有數的幾個邊陲小城,凡有大甘子民踏足草海境內,立斬不赦。查無可證,李落已經記不得樞密院從什麼時候起漸漸失去了草海的消息,探知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消息,至於一些隱秘而又事關重大的動靜,大甘朝堂向來都是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