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靜姝李姑娘?”男子問。
“是。”
男子走到桌邊坐下來,打量了一眼李靜姝,淡淡的笑了下。舒龍走到男子身邊侍立。李靜姝覺得有些尷尬,本就不喜歡接觸到陌生人,特別是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自己確實茫然的不知道對方是誰。
莫一守看出了李靜姝和琥珀的尷尬,溫和的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洛陽的景門主。”
“景?”琥珀歪頭想了下,毫不避諱的問道:“是景非?”
景非略驚訝,卻並不對琥珀這無禮的行為不悅,反而很是淡然的笑著回道:“正是,白玉小姐認識我?”
“哦,是南不歸曾經暗中查過你……”琥珀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立即的止住,轉念想到那個南不歸那麼的可惡,無論他是不是溫良,都不是好人,害的身邊人受傷的受傷,傷心的傷心,讓人去修理他也好。便接著道,“他說和你有仇,好像是為了要報仇什麼的……”
景非倒是被這句話給驚到了,南不歸查他,他多少是能夠猜到的。他來到長安這麼長時間,南不歸知道了舒龍的身份,不可能不查他,但是這有仇之說,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琥珀……這……怎麼回事?”溫良怎麼會和這洛陽的景門主有仇怨。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琥珀裝作很是無辜的樣子,傻乎乎的回道。
舒龍卻立即的解釋道:“門主,南公子並沒有這樣的心思,大概是白玉小姐聽錯了話,誤會了南公子了。”
“是啊,琥珀,你是不是聽錯了,溫……南公子怎麼會與人結下仇怨的。”
景非是什麼反應她不在乎,反而是越生氣越好,但是看到李靜姝滿臉的擔心和憂愁,琥珀心中很是愧疚。她怎麼就忘記了李靜姝會對南不歸的事情很是關心和擔憂的。也不想讓李靜姝憂慮,便支支吾吾否定的道:“大概……大概是吧。我……我隻是聽到斷斷續續的……也許南不歸不是這個意思,我猜錯了。”
再看向對麵的景非和舒龍,她更加的心虛,總是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在問罪,渾身上下好像被針紮似的不自在,便拉了下李靜姝的袖子道:“靜姝姐,你身子不好,被累著,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李靜姝也是看出琥珀的心思了,便順著她的意思和幾人道了別。在琥珀急匆匆的拉扯下離開。
景非看了眼身身邊的舒龍,舒龍會意的點了下頭。他便又笑著和莫一守談論起來,“聽聞令弟與這位李姑娘是朋友。”
“是啊。”
“這裏李姑娘看上去的確是容貌傾城,溫婉嫻靜,聽聞曾經也是這長安城的才女。”
“的確,想必景門主也知曉十一年前的平王之案,她便是當年的靜姝郡主,雖然是去了封號,但是仍用靜姝一名。當年曾是長安貴公子愛慕心儀的閨門小姐,隻是命運多舛,也是個癡情的女子。”
“是為了一個叫溫良的護衛?”
“的確是。”莫一守感慨一句,不隻是為李靜姝,也是為了自己的弟弟莫一詠。竟然愛上了一個這樣的女子,注定是沒有接過的因緣,也注定是要背負傷痕累累。
景非麵不改色,但是心中卻是思慮萬千,原來這個女子便是曾經讓自己的兒子為了她一句話而甘願去流放的女子,是自己兒子心中深愛的女子。
回想剛剛白玉琥珀那最初說的那句話是無意識的,必定是真的。他也隱隱覺得南不歸已經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知道了他就是他的生父,甚至是知道了自己的生母就是那個已經畏罪自殺的蘇貴妃。隻是從梅園傳來的消息,南不歸似乎是根本沒有將蘇貴妃的死放在心上,這讓他有些疑惑,更有擔憂和害怕。在臨近真相的時候,他反而是不想南不歸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世寧願不認這個兒子。雖然蘇貴妃已經死了,但是當年的真相還是讓人不齒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