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郎望著他皺緊了眉,一腳把他完全踹出老遠,確定他不會再起來了,不自覺手托腮開始思考起來,他一來沒錢,二來沒什麼本事,這萬一真要走,可該怎麼活下去啊?這慕小帥雖說是……一言難盡,可對自己還算不錯。最後一思量,他還是決定留下來,隻是以後要多提防著點他就是了。如果哪天真待不下去,那到時再說。
想著、想著,慕小帥不禁想起了早上蓁蓁拿來的玫瑰酥,口中生出許多津液來,他抿抿嘴,肚子旋即也“咕嚕”叫了一下,翻身下床,走到桌邊上,結果就看見碟子裏隻剩一堆碎渣子,一瞧慕小帥,嘴角是一模一樣的碎渣子,不覺氣從心來,走過去狠狠踹了他一腳,指著他嚷道:“慕小帥,你賠我的玫瑰酥!”
慕小帥吧嗒了兩下嘴,正昏昏沉沉的睡著。
慕小帥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抬頭看見梅郎氣哄哄的坐在床頭,雙眸中寒光凜冽,瞪著自己。慕小帥望了他一眼,便見他那倆水葡萄似的大眼睛,此刻通紅通紅的,成了兩顆火葡萄。慕小帥打了個哈欠,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你怎麼就醒啦?”
梅郎眼睛疲勞的很,眯一下都難受。他就這樣幹瞪著慕小帥從白天到晚上,此時看外邊月上中天,應該已是深夜。心裏不禁嘀咕,這慕小帥他娘的是豬麼?竟然從早上睡到了晚上。
慕小帥起身撣撣衣袖,往門外走去,梅郎叫住他道:“你幹嘛去?”
慕小帥一愣,他捂捂頭,有些暈,說:“哦!去酒窖打點酒!”
“打酒?”梅郎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嗯!去打酒!”
“等一下!”慕小帥搖搖晃晃的要往外走,梅郎叫住他,慕小帥一回頭,疑惑的看著梅郎,梅郎說道:“你——確定是要去打酒?”
慕小帥嘴角一勾,沒有答話,徑直出了門去。
梅郎就這麼幹瞪了虛空幾秒,眨巴了下眼睛,走到門邊上上了門閂,旋即開始收拾慕小帥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挑揀出來,在地上堆成一堆,就等主人來認領。
等了一夜,慕小帥沒有回來。直到翌日中午,梅郎忽然聽到敲門聲,“梅梅!開門!我是蓁蓁!”他一聽是蓁蓁,慢悠悠的爬起來,穿好了衣服,打開房門,把她讓了進來。
蓁蓁見他滿臉疲憊,不禁一愣,問道:“你怎麼了?睡太多?沒精神麼?”
梅郎苦笑,“你坐吧!這一大早的有什麼事麼?”
蓁蓁見門就看見了屋內正中的一堆小山,道:“呦呼!這都是些個什麼?”她過去撿起根玉笛,讚道:“這不是慕大哥的笛子麼?你怎麼把它也扔地上了?這笛子可值不少錢呢!”
梅郎斜眼瞥了眼那根笛子,問道:“這笛子很值錢麼?”
蓁蓁笑了下,道:“那當然,你看這笛子的玉質,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又撿起地上一塊玉佩,“還有塊玉佩!你這是要幹什麼?金銀寶器太多,要犯財主病不是?怎麼竟挑好的往地上扔?”
“你就別提了!”梅郎扭過頭,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說這慕小帥怎麼喝酒,搞的這滿屋子的酒氣,你說他這……”
“酒氣?”蓁蓁拿著笛子、玉佩坐到梅郎邊上,道:“他還沒嫌你身上一股子汗騷味呢?你倒先嫌起他來了。”
“你——”梅郎卡住說不出話來了,他一聞自己,確實是有股汗味,道:“我這汗是香的,比他那酒氣好的多!”
蓁蓁掩嘴笑了笑,心裏暗笑這臉皮厚的,道:“你可不知,當日他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滿身的味兒啊!”蓁蓁一扇鼻頭,似乎又聞到了當日梅郎剛來時的味道,一言難盡道:“那才夠味兒呢!你說,我們這一院的姑娘,當時誰願意碰你?還不是慕大哥幫的你,照顧著你麼?你可不要做出什麼忘恩負義的事來。”
“你騙我的吧?”梅郎自從醒了之後,還從沒聽人提起過這些事,如今聽蓁蓁一說,心裏一咯噔,愣怔了一怔,道:“他怎麼可能會……”
“慕大哥對你真的挺好的!”蓁蓁打斷道:“你知道麼?他是為了你才答應留在天女閣的!”
“什麼?”梅郎聽聞此言,更是驚詫。慕小帥是為了自己才留在天女閣的?這簡直是驚天霹靂啊,這他娘的都什麼狗血劇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