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樂觀,午富先是跟隨鷹揚左衛的軍吏,將另一股湊為五十人規模的總旗中隊納入自己麾下。
然後領著兩名總旗換了北府撥發的灰綠色衣袍,更換後掛上番號臂章,就一起參加本衛會議,平麵地圖肯定看不懂,可粗製的沙盤地圖一定能看懂。
由鷹揚左衛安排午富百戶隊的駐屯位置,以及後續圍獵時的進軍路線、時間。整個參與圍獵的二百個漢僮百戶隊都要參與這場圍獵,隻是位置不同,發揮的作用不同。
相互配合交替前進,驅趕、縮小狩獵區域,最後合圍,完成圍獵。
而鷹揚左衛駐屯在驪山西南麵的新藍田縣、杜陵;鷹揚右衛駐屯驪山北麵的渭南、新豐,並負責潼關守禦。
一場別開生麵的會議完成後,午富覺得自己的智慧得到了啟發,也終於想明白當時魏軍是怎麼敗的。
就這種戰前把作戰任務安排到屯、隊一級的組織結構……哪怕臨陣主將、中高級軍吏傷亡過半,其實也影響不到根本,因為中低級軍吏知道作戰任務是什麼,不需要時刻聽去中高級軍吏的指揮。
隱隱認識到組織力的可怕之處,不等午富消化這些心得,又被鷹揚左衛少將第二秀傳見。
營帳裏,第二秀握著巴掌大銅鏡細細觀摩自己整理精致的髭須,顯得麵容白淨、幹練,聽到帳外通傳聲,就把銅鏡收入腰間皮盒:“進。”
午富有與其他九名百戶,以及今後的上司幢主姚戈,那個傳說中把族妹獻給某位北府貴人,家族獲得了一領鎏金明光鎧的燒當羌姚氏家族。
因為這領貴人所贈的鎏金明光鎧,讓鷹揚將軍、行京兆尹的鷹山亭侯羅瓊記住了這個家族,並做了相關調查,給出了調研報告,於是作為上古八大姓之一的姚姓後裔,自然而然的姚氏家族化胡為漢,搖身一變成了虞舜之後。
舜有二姓,曰姚曰媯。因姚墟之生而姓姚,因媯水之居而姓媯。
媯姓有田氏、陳氏、袁氏、胡氏、虞氏、盧氏,第二氏、法氏;姚姓因長久生活在羌部,姓氏不需要頻繁更易,所以還留著上古淳樸的風俗,依舊以古姓為姓氏。
姚氏如此,細細考究,燒當羌各部,豈不是也跟漢人血緣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燒當羌如此,那麼其他羌部、氐部,豈不是可以一樣套用?
南匈奴各部就不用了,不需要北府推動,本身就有一批漢化的貴族,使用劉姓或其他姓氏,樂意主動歸附文明的貴族、勇士。
河西諸胡連自己的出身都弄不明白,人家傳承久遠的羌氐、南匈奴都跟漢人有關係,自己這些雜胡本就是各部流傳出來的雜支混合而成……那血脈上,雖說不明白傳承譜係,可怎麼也跟上古華夏諸部、秦漢帝國有關聯才對。
否則,總不可能是天生地養的神靈子嗣吧?
隱隱間,在某種北府政策的大勢麵前,姚氏家族十分巧合的站到了風口。
第二秀打量這十一人,語氣溫和:“按律,士家須出子弟一人充當公上宿衛。這是個好機會,其他我也不多說,諸君多多思量,選俊傑、英武之人報備於我,我正好要去拜謁公上,一並帶去請公上審核。”
姚戈當即施禮,不二話,躬身叉手禮:“喏!”
午富等十名百戶緊跟著齊齊施禮,動作略散亂,聲音大小有差:“喏。”
對此第二秀也隻是隨意笑笑,禮儀之類的相處久了,自然能學會,形成默契。
反正田信這裏很好伺候,無心之失說錯話又不會遭到嚴懲,這些人有足夠時間學習、適應、改造自己。
59416/518929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