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肩高的立牌勝在輕便,必須這樣加固整體;還有一種古老的戰陣大盾,寬大而沉重,此刻也三盾一組。
戰前就有盾陣相關的準備,自然可以提供一定程度的抗衝擊優勢。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盾陣,更接近於低矮木牆。
可烏桓騎士不知道,以他們的經驗來說,人馬衝奔的力量,隻要戰勝恐懼,就能衝亂盾陣,每一麵盾牌後麵的步兵都會被撞翻,被踐踏,死無全屍。
不止是盾陣,就連盾陣上的露出的兩層長矛……也不是特別可怕,隻要衝過去,戰馬也會衝倒這些矛兵,隨後被踐踏、死無全屍。
而盾陣……並不是一個線狀整體,而是斷斷續續的虛線,每兩個盾陣合成一個防禦節點,寬度約在五六丈;每兩個防禦節點之間會有一個兩丈寬的通道。
而最先突入盾陣的敵騎就是從這種通道進入的,陸延可以清晰聽到第一名衝入通道的敵騎發出那種極端惶恐、驚駭的慘叫聲!
很顯然,這個敵騎並不想獨自進入通道……可左右擁擠,後麵還有人頂著,他的坐騎見前方有缺口,自然而然的踏步上前。
還沒走四五步,馬腿就被勾戟割斷,馬上的烏桓騎士也被交叉刺來的長矛捅落在地。
他勉強翻身爬起,正要往邊緣躲避,後麵又有烏桓騎士被擠壓、被迫進來,馬兒惶恐,麵對明晃晃兵刃不敢撞擊,對呼喝的人群也充滿恐懼,隻好沿著通道繼續跑……這種情況踏死一些人是很正常的。
至於馬上的騎士,很快就遭遇矛戟勾刺,運氣好的被勾戟從馬背上勾下來,然後被一錘子砸暈,有一點生還幾率;運氣不好當場落馬,死於各種因素。
烏桓騎士急切間衝不破盾陣節點,等待他們的就是強弓、勁弩近距離射擊。
又人馬擁擠在一起,具體多少戰損,一時之間也沒人能做統計,遠處觀戰的人也很難第一時間判斷。
反正看著……貌似雙方打得有來有去,勝負難測。
鮮於輔領著三百餘騎在後督戰,也不知道具體戰損;可始終無法推進、突破北府的防線,這說明形勢已然不妙。
借助恐怖衝擊力都沒有擊破北府防線,那麼後續近距離搏殺時,想要取得突破的可能性會隨著時間推移而不斷下降。
除非立刻從側翼對田信本陣發動另一輪衝擊,造成夾擊,幹擾守軍的意誌。
前鋒還在廝殺,鮮於輔不由想起了那場決定河北歸屬的界橋之戰。
曲義的先登營麵對白馬義從取得了戰術上的極大成功,而現在這種征兆越來越強。
鮮於輔指著北邊武節騎士陣地:“快,督促武節騎士出擊!”
當即十幾名軍吏策馬揚鞭前去請求毌丘興出兵,鮮於輔繼續盯著整體戰局發展……這種膠著的戰況裏,隨時可能有各種意外發生。
北府作為防守方,任何一點意外都可能引發連鎖問題,這是是致命的。
許多烏桓騎士衝不過去,紛紛張弓開始拋射。
田信的青蓋傘已然千瘡百孔,身上紅漆鏡甲叮叮當當彈飛各種箭矢。
他就像吸鐵石一樣,將本該落在各處的流矢吸引過來……效果是顯著的,防線內的矛戟步兵、弓弩手受到較少的拋射壓製,能順暢應對各種戰鬥中突發狀況。
“下馬!”
“近戰!”
軍司馬張特見始終衝不過去,前鋒騎士又人在馬上,高出盾陣太多,手中長矛與對方步兵矛戟對戳、撥打,相互幹擾打不出傷害。
可對方弓弩抵近射擊,前鋒騎士在馬上很容易中箭,折損太大。
遇到這種最壞的預估情況,那隻能破釜沉舟,按鮮於輔戰前囑咐的那樣,組織步兵進行突破。
這是唯一的辦法,打不過再跑,也是來得及的。
必須組織步兵嚐試一下,隻要衝破一個節點,其他騎士就能擠壓衝進去,仰仗四蹄往來踐踏,足以將剛才的戰損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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