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又意味著霸上偏軍被斷絕退路,軍心動搖之際,有七成八成的概率被北府偏軍擊潰、招降。
第二種糟糕的是藍田關駐軍不動,等張虎所部抵達後由張虎所部自行建造營壘……如果張虎所部期間遇襲,那藍田關守軍雖然還有防守的力量,可絕對沒好果子吃。
張遼戰死後,張虎兄弟五個俱為將校,如果因為藍田關守軍打自己小算盤,導致張虎所部覆沒,戰後研究戰情發展,再追究責任的話,誰都難逃懲治。
其他好的可能性可以忽略,現在擔憂的就是這兩種可能發生的負麵事情。
“午前霧散。”
王雄根據這段時間的經驗先做出一個判斷:“晉陽侯所部約在午前抵達,屆時霧氣消弭,視野清晰。”
閻圃順著思路也漸漸心緒穩定:“那時有若敵情,必有警訊。”
王雄露笑:“正是如此,晉陽侯所部雖係疲憊,但北府遠道而來,亦然疲倦。何況晉陽侯早早偵得敵情,兵馬有備,戰情反轉,或可伏擊。”
“好,就以元伯。”
閻圃當即轉身到桌案,取出粗帛鋪好,開始磨墨,稍作沉吟組織語言,開始向張虎書寫回信。
雖然……北府兵今天襲擊藍田關的概率不高,可張虎都能率部強行軍來到藍田關,那北府兵自然也有的強行軍的客觀條件。
閻圃、王雄做出目前最優的決定,派人把信送出去時,田信已抵達紅石門。
這裏兩側山壁陡峭,仿佛朝天的門框,又因岩壁雨後潮濕泛紅,故名紅石門。
整個前鋒親軍衛五百餘人四散歇息,田信坐在一塊條石,盾牌橫放在腿上,他還在繼續用餐,其他人在之前十五裏的行程中已經完成飲食,此刻正搜索山泉水,以補滿隨身攜帶的水葫蘆。
泉眼處的新鮮活水,往往還是能喝的,沒有必要太過忌諱生水。
後方還有源源不斷的親軍衛騎士跟進,一些駑馬拖在木炭、幹草,開始在避風處生火熬煮薑湯。
薑良追上田信,遞上謝旌的公文:“公上,安山塬守軍已然迫降。臣已遣人修建北川浮橋,因河水湍急,四周缺乏林木,午後三點能成。”
“午後四點?這可比預期的要慢,先搭設人橋,再搭設車橋。”
田信在公文上批示,對薑良說:“午後一點虎牙軍三衛要渡河,不能再泅渡,泅渡染病影響深遠。你與謝旌多想想辦法,加快浮橋建設,不要憐惜車輛,能拆就拆,加速人橋建設。兩點,人橋要建好,先使虎牙軍渡河,再管車輛輜重渡河。”
身後虞世方在文件夾上書寫這封口頭語極重的命令,田信掃一眼見沒有歧義後,當即簽字,由薑良帶回去與謝旌一起研究。
這個時候霧氣將散未散,田信的日槊就插立在地,但還是看不到太陽的具體輪廓,也沒有影子,無法判斷準確的時間。
田信看一眼邊上石崖,抄起日槊攀爬向上,很快就爬出霧氣遮蔽範圍,看到了遠處半山坡的藍田關城,也看到了蒼白的太陽。
日槊釘在地上,田信拿起指南針觀察此刻的時間,抿抿唇,行軍速度比預期快半個小時,算是好事。
觀察四周山頂有沒有魏軍烽燧哨點,北方第二重山頂部有哨點烽燧,田信也就原路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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