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關中,再來探望陛下,應在三五年之間。阿平已經能說話了,關中四季分明,再等大一些,我也能帶著他去滑雪、滑冰。還要在渭水邊,等下雪了就給青華修一座冰城。”
“等海船出來,國內穩定,我還想去找一些香料、種子來。希望老丈人、翼德公能長命百歲,沒吃過火鍋的人,人生是不完整的。”
抄起手邊三色閃電尾戰盔,田信站了起來,上前幾步伸出左手觸摸方天戟。
仿佛回到江陵防守戰的時候,到底是什麼讓自己堅持了下來?還超水平發揮?
野心,是野心。
守住江陵,自己才有成長的機會。
魏與吳,在那裏自己隻能做狗,隻能吃飽肚子。
在漢,可以施展理想。
田信後退七八步,戴好戰盔,紮好盔帶,才轉身步履穩健走了出去。
百步外,百餘騎士還在飲水、用餐,現在是一人雙馬,將沿著荊襄馳道北上。
田信仰頭看著頭頂晴空、烈日,現在已經是七月二十一日。
思緒回到了五年前,襄樊之戰時。
那一夜,七月十九的夜,自己與習宏巡夜,就突然得到廖化的調令,戰爭就那麼爆發了。
二十日,自己帶著夷兵營七個曲前往夏侯蘭處領取作戰任務;二十一日,自己所部作為先手部隊,率先發動對魏軍峴山防線的進攻。
蒙多跑過來用鼻子田信手掌,田信露出如同陽光一樣溫和的笑容,臉上沉浸已久的陰翳漸漸散去。
虞世方抱著一捆幹青草過來,手抓著喂食蒙多,笑問:“公上?”
“我和陛下談的很盡興,他覺得我說的對。”
田信伸手也抓一把曬幹的青飼料喂食蒙多,眼眉間含著笑意:“陛下說,取關中者,稱王。”
“呃……”
虞世方左右見沒有第三人,訕訕做笑:“公上說笑了。”
“沒有說笑,這是必然的事情。”
田信笑容斂去,三恪位在諸侯王之上,可終究沒有王爵有號召力。
見蒙多吃的歡快,田信將地上半捆幹草抓著喂食,右手拂去蒙多鬃毛沾染的草屑:“不給王爵,我就不給雒陽。這是一筆公平的交易,朝廷拿了雒陽,才有與我公平一爭的機會。”
虞世方想了想,也是露笑:“就恐大將軍不願。”
“他會願意的,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朝廷不給王爵封號,那江都朝廷就別想穿過南陽,抵達雒陽。
朝廷隻有轉移到雒陽,才能有效統合關東四州,進而爭奪河北取得體量上的優勢。
如果朝廷非要轉移到雒陽,那麼內戰保準會爆發。
隻要帶著打內戰的決心,老丈人那裏肯定會妥協。
事情就這麼簡單,隻要打贏吳質……似乎就,又三分天下了?
就是不知道那時候朝廷、曹丕之間會不會玩出一些新花樣,比如魏國投降,變成魏王國?
曹丕是罪無可赦了,可曹叡是無辜的啊。
曹操、曹丕殺人無算,曹叡那時候還是個孩子,怎麼能遷罪於一個孩子?
想到這種事情的可能性,田信臉上的笑容更飽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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