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也應該分為三個郡,這樣一來,馬超、北府的調兵異動,必然為更多的郡守察覺,若有一個人在最初時上報,何至於如此被動?
以北府的動員力,現在已經完成全麵武裝。
這絕非演習、閱兵,軍隊完成集結,就必須見血、吃肉。
關羽來回踱步,問:“湘州近來可有異動?”
裴俊拱手:“並無異動。”
關羽側頭去看輔匡:“我會調衛軍增固虎牙山、荊門二處,此事關係重大,不能猝然宣告朝中,宜探明內情後再做處置。”
“是,仆知事大,今隻有大將軍、黃公衡知曉。”
輔匡鄭重回答,隨即告退,身為衛尉卿,監察周圍異常軍事活動才是他本職工作。
勉強算是中規中矩完成任務,輔匡也是鬆一口氣,不願繼續深入追查,後麵的事情,就是關羽、田信這對翁婿的事情。
輔匡離去,關羽緊繃的神情得以緩解:“孝先授陸伯言專斷之權,此必事出有因。”
裴俊不接話,算是認可關羽這種安慰自己的話。
北府異常調動、武裝,絕對是其他原因導致,跟湘關關稅、扣留一萬套鎧甲沒關係。
問題不在內部,就應該在外部,難道曹丕吊喪之後,察覺張飛還留在江都,準備對中原發動攻勢?
北府兵駐屯前線,所以截獲相關軍情,提前行動?
也不對,如果是這類情況,陸議肯定會加急送報江都,漢軍會逐步動員,進行戰備工作。
越發覺得跟魏國吊喪使者有關,這支團隊一分為三,袁熙之子袁謙帶著部分人先返回雒陽,正使袁奧深入湘州去拜訪蔡昭姬,還有其他一些中原籍貫的士人一哄而散,或去象邑,或去鹿門山。
關東四州,一口吞下後,就有這類人事問題。
雖有些難為情,可關羽猶豫片刻後,還是說:“李正方、宗德豔與北府吏士相熟,奉先可拜訪此二人,看有何說辭。倘若知情,就詢問明白;若不知情,就盡數告知,請托宗德豔前往南陽詢問內情。”
關羽說著,意猶未盡,很想給陸議寫一封信,由宗預帶過去。
可陸議這個人,給關羽的印象很不好。
襄樊戰役期間,陸議代替呂蒙坐鎮陸口,向他寫信,言辭態度之謙卑……讓人看了信,也不禁飄飄然。
當時已經被陸議的驕敵示弱之計得逞,現在陸議又突然完成北府戰爭動員……當年的窘迫感,再次浮現於身心內外。
總覺得陸議這個人非常克製自己,去跟陸議討價還價,不見得能落到好處。
虞翻已經陣亡戰死,陸議、張溫兩個人幾乎可以代表整個江東士人,這些人似乎更擁護田信,跟大漢漸行漸遠,與朝廷離心離德。
緊迫感催促下,關羽此刻才感覺自己真正活著,這種狀態下的自己,才是完整的自己。
隱隱間有所明悟,湘關、北府一萬套鎧甲、茶業,都是無關緊要的末節,陸議、張溫才是真正的大害。
這些人存在一日,自己那個女婿就很難放棄心中的那一絲幻想。
可處理陸議這些人,會直接引燃北府這堆幹柴。
自己找到問題症狀所在,卻沒有破解的策略、手段;或許應該跟諸葛亮換一下崗位,由諸葛亮來負責、處理複雜的人事問題。
用諸葛亮來對付陸議,心中主意落定,關羽神色緩和,聲音也沉穩:“速去。”
裴俊被感染,心緒也趨於穩定,拱手施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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