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接受農耕生活,那太多青壯的一身武力等於零,他們的武力,在農耕生活時,隻能用在斧頭、鋤頭上,這是他們不能忍受的。
偏偏又打不過漢軍,又不想終身埋頭於農耕、田野裏,唯一解決辦法就是跑。
跑到一個可以繼續宣揚武力,能保證自己生存優勢的地方。
嶺南部族大規模逃遁,田信暫時也沒辦法,隻能先抵達嶺南,具體調查情況後,再做處理。
實在不行,就武力征服,先讓嶺南部族做‘仆’,強迫這些戰俘從事農耕;再提高身份為‘漢僮’,最後赦免為民。
農耕生活,對習慣武力掠奪的部族武士來說,的確是很無聊,無異於一種拘束、折磨。
偏偏嶺南部族裏並無尊老愛幼的習慣,話語權、選擇權都握在這批部族武士手裏。
他們要帶著部族逃亡,其他部族成員又能有什麼辦法?
等重新理順嶺南,恢複、開辟、建立成熟的農耕區域,最少需要三年。
開辟的荒地幾乎是爛地,產出貧瘠,幾乎不可能有盈餘。
這三年時間裏,自己必須寸步不離,不然嶺南部族又會出事,導致推行農耕的步驟被打亂。
例如此次離開離開嶺南,就造成了嶺南部族逃亡……若自己待在嶺南,這幫家夥能逃走幾個?
田信心中有所準備,見虞世方話說一半,就問:“世方在顧慮什麼?”
“臣擔憂朝廷征公上治理江都之疫,嶺南本是疥癬之患,若再拖延,恐成大患。”
虞世方說著逐步,此處距離碼頭三十餘步,他低聲:“痢疾多發於夏秋之際,此時臨近盛夏,雖較往年燥熱,但也不該頻發痢疾。臣以為,江都疫疾,另有內情。公上縱然親臨,也束手無策。”
流行的時疫種類來來回回就那麼多,不可能是鼠疫、天花、出血熱、瘧疾,唯一跟痢疾病症接近,有可能一起爆發的應該是霍亂。
太多的疾病擺在麵前,田信也是沒辦法的,這些東西隻能預防,現在不可能根治、根除。
自己去不去江都,對江都的情況不會有任何的增益;頂多就是作弊,將一些重要的功勳文武、貴戚子弟的命保住,對普羅大眾來說,有沒有自己都一樣。
自己去江都采取的措施,跟現在朝廷采取的措施應該是一樣的。
可嶺南的事情再拖下去,就成了大事。
何況開發嶺南,席卷南洋的曆史意義遠比中原統一要重要。
中原統一是必然的事情,有沒有自己,都能完成;可大跨步開發嶺南,征服南洋,也隻有自己能辦得到。
中原現在才多少人口?
那點人口經不起自己折騰,南洋的人口生活環境惡劣,夠自己折騰許久。
田信自己心中有決斷,也不願虞世方做惡人,遂表態:“世方,我為陳國之主,自該為陳國臣民謀求福祉。”
“是,臣明白。”
虞世方長舒一口濁氣,送行至碼頭,躬身長拜,目送田信登上竹筏。
漓江清澈,竹筏如似懸空而行。
不時有水溢出打濕田信的漆皮履,他看著前方一排排竹筏,和密集軍士,心中無比安寧。
自己尚且不忍心離開這個集體,更別說其他吏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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