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禁錮下(2 / 2)

可夏侯尚身在局中,看不清漢帝國的目標,根本不知道夏侯霸五兄弟表現出來的‘趨利’本性,才是斷送北方世家與劉備合作的根本原因。

不僅夏侯氏如此,幾乎所有投奔過來的家族都這樣。

事情就是這麼可悲,劉備哪怕有心跟世家合作,想壯大中樞影響力……可惜,這些人怎麼看都不是善茬、良人。

總不能讓夏侯尚這麼等著,田信思考再三:“夏侯氏不會落於外人之後,也難與我等元勳之家平起平坐。陛下百年之後,丞相、宋公執政,期間會舉用寒門,亦會精簡官吏,與民休息。”

以關羽、諸葛亮的壽命預期,意味著夏侯氏還要等待最少十五年,或二十年。

夏侯尚聽聞一時無言,苦笑:“雖無黨錮之名,確有黨錮之實。天下之禍,就起於黨錮,望陳公三思。”

“正因黨錮生禍,我才不願使各家壯大。”

田信直接回答,仿佛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待我執政,順朝廷者生,逆朝廷者死。”

夏侯尚細細審視,卻露出笑容,這才對嘛,坐在對麵的是當世千人斬,領軍俘斬數據高達三十萬,破敵總數五十餘萬的無敵名將。

黃巾以來,也就平黃巾的盧植、皇甫嵩、朱儁、公孫瓚的戰績能跟田信比較;但論領軍破敵數據的話,田信還不是特別高。

不過漢末黃巾兵的素養有限,被官軍數萬、十幾萬的俘斬,也不算多麼駭人,跟現在的兵沒法比。

現在各國二流軍隊放到黃巾時期,也是一支武德充沛,素養極高的精銳。

順仗打多了,田信也忘記該怎麼安慰人,就做出承諾:“我以為夏侯氏當聚族而居,專心治學。有我所給茶莊,夏侯氏財源充沛,安心等待,也算是靜心懺悔。待我執政時,自會量才施用,不使夏侯氏沉淪。”

夏侯尚微微頷首,隻要有當官機會,就不怕當不好。

田信回答直率,夏侯尚順勢就問:“那羊氏兄弟三人該當如何?我聞朝廷禁私學,羊氏不能講學,可能入官學任職?”

田信隻是喝光杯中薄荷水,上下打量夏侯尚,笑問:“伯仁兄以為呢?”

朝廷怎麼可能把教育、培養大規模寒士的機會讓給世家?

私學要禁,官學講學的途徑也要禁止。

夏侯尚目光怔怔,這簡直在延續桓帝、靈帝的黨錮政策,還執行的更為深刻,不留死角。

難以置信,夏侯尚追問:“那各家何以謀生?生路斷絕,恐非仁政。”

“此事呀,靈帝有熹平石經,可惜戰亂損毀,實在是令人可惜。朝廷欲聚集大儒,恢複石經。”

石經隻是損毀小部分,有文籍在,重新雕刻就好,恢複難度很小。

夏侯尚眉頭緊皺,難道就用這麼理由把各家人才約束閑養?

想到一點,他忍不住,顫抖語氣問:“《後漢書》何時編纂?”

修史是國家大事,要對過去,上一個朝代的事情蓋棺定論;曹丕那裏還沒有著手處置,看樣子已經徹底沒機會了。

田信笑笑:“此朝廷太史令之事,與我無關。不過我已遣人搜集各家筆記,以紙張謄抄,欲編《田氏後漢書》。”

太史令孟光就待在峴山觀星樓,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

估計孟光這一批史官的骨頭會特別硬,哪怕受迫於輿論修改《後漢書》,進行隱晦處理;那還有自己的《田氏後漢書》,爭取把世家釘在恥辱柱上,為今後執政奠定輿論基礎。

起碼,群雄討董,是世家、豪強掌控郡國地方發動的叛亂,這才是正確的認知。

起碼,自己叔祖父田景不能被抹黑;所以王允、呂布勾結關東叛軍,發動了一場禍及天下的軍事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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