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啊……世事發展誰能預料?我若出陣雒陽,必邀伯仁同行。”
田信飲茶半杯,含在口裏細細品味,咽下後又說:“我也想見見曹丕本人。近來與他書信聯係,觀他字跡有變,恐是旁人代筆。又聽聞其一子夭亡,或許正值沮喪消沉,才字跡有變。”
對此夏侯尚隻是笑笑,詢問:“今番吳國內附,十年內可能平定天下?”
“此必然之事。”
田信言辭確切:“今世人飽受兵戈荼毒,無不思定。陛下仁愛之名著於四海,這才有我軍勢如破竹,百姓紛紛歸附之氣象。江東請降,就在於此。非孫權喪誌,實乃眾人厭倦紛爭,欲求存於世爾。”
不難推測江東君臣的心思,對此夏侯尚聽了冷笑:“連戰連敗,是人皆會厭倦爭鬥,避之不及,怎又會親身涉險?”
“是啊,孫權擅惑人心,卻使江東十萬將士命隕疆場,忠勇之輩皆赴死,殘存者,又豈會與我死鬥?”
田信略為感慨一聲,當世之人已經厭倦了戰爭。
吳國如此,魏國如此,漢國也是如此。
任何的用兵舉動,哪怕是為了統一,徹底結束戰爭,也會招來厭倦、埋怨之聲。
大漢的軍民急需要休養,豪強也需要恢複生產積蓄財富。
對於戰爭,目前隻有巴人、南中夷兵、湘軍是保持樂觀積極態度,再其他的軍隊都厭倦了。
哪怕招降吳國,徹底消化掉,依舊有濃厚的厭戰情緒。
最近幾年打的仗,動員規模實在是太大,官渡級別的戰役,從漢中之戰、襄樊之戰、東征、北伐、漢口、吳質河西決戰、孫權大敗於壽春,整整六=七場戰役規模與官渡相當。
北伐戰役的範圍、戰果幾乎是官渡決戰的兩倍,這種厭戰情緒是很強烈的。
即不願意發動對外戰爭,也不想卷入內戰。
這種普遍存在的厭戰情緒,延緩了漢軍的內鬥。
現在主力部隊都沒心思爭功,也就失去了爭鬥的條件。
與夏侯尚會麵交流後,田信又順著漢水往下遊而去,先是遊曆了漢口戰場,隨即渡江前往夏口,在此等待賀齊。
賀齊開春病重,究竟怎麼安置賀家,現在必須要給一個說法。
賀齊是陸議這邊聯係、歸附的;具體怎麼處置賀齊,因為漢口之敗的原因,始終沒有一個準確答複。
等待期間,田信在江邊垂釣。
思索吳國投降後的經濟、物力運輸格局……從下遊攻擊上遊是很吃虧的。
孫權兩次出兵淮北,皆因後勤問題束手束腳。
現在中原已經打空,雖由己方控製……可針對河北的決戰,中原無法提供相應的物力。從長江一帶向黃河南岸運輸,這個損耗實在是太過驚悚。
長江流域的精兵可以調到黃河流域參戰,可物資運輸的損耗驚人,必須逐步恢複黃河南岸的生產,以積攢物力,投入河北決戰。
越想,越是頭疼。
勸劉備積蓄三年北伐關隴,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打贏關隴,如果又重新積蓄物力打河北決戰……實在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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