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目光落在士徽臉上,有了一絲感情:“陛下厚愛燕王,今燕王覆軍身死,陛下絕無輕饒江東之理。江東又大潰於兩淮,兵杖軍資盡數遺棄,吏士喪膽,滅吳戰機就在眼前。”
林羅珠、摩崇習慣了聽命行事,沙摩柯本就不擅長這些。
到現在為止,沙摩柯依舊不清楚舒口、居巢這些地點,他沒參加過北伐,不清楚關東的水係、地理狀況,也不清楚關東具體的形勢。
關東四州,本就有歸漢之心,被田信拒絕,才生出這麼多波折。
放開對關東四州的口子,頃刻間就能完成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的大麵積易幟。
一樣的道理,現在漢軍形勢占優,關東四州能輕易易幟歸漢;若是漢軍崩了,那關東四州又有可能易幟歸魏。
沒辦法,關東四州的戰爭潛力已經被耗光;也沒有肯接受這個爛盤的世家、豪強。
現在可沒有袁紹、袁術之流來爭奪這四州的統治權,四州的世家、豪強也不想再折騰,隻想過安穩日子,不管是跟著姓劉的,還是姓曹的。
也可以這麼說,關東大地的郡縣,都是不設防的,漢軍、魏軍去了,都能征稅。
當然,吳軍例外。
一聽要滅吳,士徽也是長舒一口氣。
漢軍苛刻經營廣州是手段,不是目的,終究為的還不是開辟新的物力、人力征集點,並從海路襲擊江東。
如果吳國滅了,漢軍開發嶺南的重要性大大降低……對嶺南豪強來說,總能緩口氣,睡個好覺。
看著土夷部族被漢軍吊著打,豪強們也很心虛。
嶺南安穩已久,真的不願卷入長期戰爭中。
將士徽的反應看在眼裏,田信講述:“北方巨變,朝中必有議論。不論明年依計夾擊關中,還是揮師滅吳,我非親至江都商議不可。此去江都,快則三月,遲則五月必然歸來。”
“廣州土夷若有作亂者,可自行撫慰、誅討,不可使之坐大。”
“漢僮編製、訓練、調派之事,由行軍司馬督管。”
林羅珠、沙摩柯、摩崇以及李輔起身拱手領命,落座。
田信目光又落在東江都尉林羅珠臉上:“回歸駐地後,遣人探訪仙霞關守將意願。他若舉關歸順,我許他百戶食邑,或嶺南一縣封邑。”
大軍沿東江而上,就能走仙霞關進入豫章郡,出現在吳國腹心區域。
仙霞關極為險峻,自己若強行突過,也是能打穿的。
可就怕自己去了北方要統率主力作戰,那仙霞關就必須采取懷柔、策反手段。
漢軍的根基在步兵,沒有海船,依舊能從嶺南對江東發起攻勢。
林羅珠再次起身應命,就策反來說,不是看負責人的口才,而是看權限和信譽。
他來負責,哪怕百戶食邑拿不下,開價開到三百戶,總能拿下。
他開價,田信肯背書,對外有說服力,這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士徽心緒激動,就聽田信詢問:“朝廷揮兵滅吳,交州能運多少糧秣助戰?”
“為平天下,嶺南願傾庫藏,家無盈餘。”
士徽抱拳,目光誠懇:“末將願遊說各家,為朝廷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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