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賴至尊洪福,臣不敢居功。”
“哈哈,愛卿過謙了。”
孫權右手抓住潘濬的左手,緊緊握著,側頭斜目打量潘濬:“今日已然探明,劉公胤窮途末路,當眾自戕。孤本不信,再三打探,終可以確認。今青徐無主,前軍、左軍、右軍爭先,互不統屬,恐壞大事。非愛卿不能調解、彈壓,不知愛卿可願奔波?”
“臣願往。”
潘濬後退半步拱手施禮,又鄭重說:“臣此去,就恐龐林遣人襲擾巢湖。”
“卿安心,孤已傳令芍陂,又加派百騎巡哨周邊。龐林若有舉動,必為我軍所偵。”
孫權說著嗬嗬做笑,一切盡在掌握感覺真好,笑容中滿是真心實意,充滿感情:“何況龐林早年默默無聞之輩,皆賴小兒威名,才能竊據州牧高位。此人才幹,遠不及愛卿,哪能謀算千裏之外?”
“是,至尊明睿,是臣多慮了。”
潘濬說話間,察覺額頭一涼,抬頭去看灰蒙蒙的天。
北風始終呼吸,可以清晰感覺風中夾雜雨絲,潘濬臉上露出窘迫、難堪笑容,惹得孫權嗬嗬做笑:“卿且交割衛軍於子魚,明日率本部向北進發。今日若是無雪,則天意在我,欲授我青徐之土也!”
一側周魴也感覺如釋重負,外在潛伏三年,多少個夜晚裏惶恐驚醒。
現在終於得到重用,成為衛軍統帥,地位還在十二武將軍之上。
周魴、潘濬齊齊再次施禮,因起了風雨,眾人也就從城頭離開。
孫權返回城中府邸,這是呂範接手壽春後新修的都督府,規模也隻是尋常,裝飾可謂簡陋,樸素。
可能是風雨侵蝕,孫權渾身奇癢難比,強忍著若無其事模樣,靜靜等候。
仿佛臉上有十幾個蚊子,或更多蚊子在周圍嗡嗡的振翅,可必須管住手,不能去碰。
諸葛恪獨特的腳步聲出現在屏風後:“至尊,熱湯燒好,臣自作主張,命人熬煮祛寒薑湯。”
如諸葛恪昂首闊步的人,在孫權身邊是很少見的。
“北方風雨甚寒,不似江東溫柔。”
孫權感概一聲,言語中頗有苦惱之意,笑問:“元遜屬意淮北女子,還是鍾意江東吳娃越姬?”
隔著屏風,諸葛恪躬身,抬頭笑了笑:“至尊,臣娶妻娶賢。”
“哈哈哈,這必是子瑜教導。”
孫權拿起鬥篷裹了肩背,往一邊的側室走去,邊走邊說:“青徐女子倒是與元勳高矮適合,我聞北海孫氏,東海王氏俱有適齡女兒,元勳可有意乎?”
“婚姻大事,臣實無主張。”
諸葛恪遲疑模樣:“若利國家,願聽至尊安排。”
“善。”
孫權推開側室垂掛的竹簾,室內熱氣彌漫,頓時感到陣陣舒爽,皮膚表麵雖然酥癢感尚存,但已緩解了許多。
諸葛恪腳步聲漸漸遠去,孫權解開束發冠帶,踏入澡桶裏。
還是江東好,水土養人。
孫權隻露出脖子以上在水麵,懷念江東溫潤氣候,眉目間略有悔意。
一統天下又有什麼意義?
健健康康,舒舒坦坦,活著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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