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跟豪車一樣吧,開不開是一回事,有沒有是另一回事。
自己在改造時代,時代也在同化自己。
不納妾,征戎在外也不碰女子……自己沒什麼,可關姬則被嘲笑,莫名其妙戴了個善妒的帽子。
關姬自然惱火,這種悶虧還不好去辯解。
年紀堪堪十七的關姬怎可能沉得住心照顧兒子?她更想做些有意思的事情,不管是幫田信處理政務,還是跟著一起外出巡查,她都能充滿熱情。
反倒留在家裏,則悶悶不樂。
整日有人陪著,有事情做,比帶孩子有趣百倍。
現在的田阿平是啥?說難聽了,就是個會哭的屎蛋蛋……簡直沒法看。
田信用餐時,她翻閱公文,這都是北府處理後謄抄的副本,發給田信這裏閱覽的;也隻有少部分是李嚴謄抄、摘錄的其他公文,是李嚴覺得有用,送來讓田信了解的。
漢軍軍權已經劃分完畢,隻要維持這種平衡,不給世家、豪強插手機會,那這些人隻有被碾壓的份兒。
李嚴身為南陽人,自然清楚南陽豪強底蘊豐厚;結果被北府摧枯拉朽解決了。
全體執行分戶法,分戶後家資高於五十萬錢的打包遷移到江都尹;同時完成了檢地、戶口清查。
整個南陽一口氣暴增六萬戶,同時還往江都尹強遷六千餘戶,及附屬的兩萬餘戶仆僮部曲。
南陽豪強完了,這個李嚴少年時期就認識到的大山,被北府在旬月間解決。
所依靠的,隻有一部漢律,以及北府龐大的軍吏團隊。
這是北府的威勢;而田信救了他的命,給了他施展的舞台。
原本給關平、張苞積攢資曆的局部戰役,硬是給他留了個輸運軍糧的重要任務,這是誰的麵子?
江都尹怎麼了?三獨坐怎麼了?侍中身份又怎麼了?
看看另一個侍中廖立,自恃有才,跟武人沒有共同語言,結果越混越回去了。
李嚴表現的很積極,堪稱無微不至。
關姬拿起一封李嚴送來的公文摘錄,略作驚詫口吻:“陛下詔令,以廖立為大司馬長史。”
田信一怔,側頭來看不由皺眉,咽下肉糜粥:“這是早有預案之事,不算離奇。就怕這人管不住口,詆毀貞侯。”
虞翻、廖立脾性接近,都有些恃才傲物,還有有個大嗓門、直性子。
也有區別,虞翻經過孫權的折騰,學會了做人的道理;而虞翻本人就果烈輕死,對待武人,尤其是張飛,是善意的,不會觸碰張飛心底最後那點柔軟的傷疤、心結。
可廖立呢?他可會尊重張飛?
別說尊敬張飛,就連戰死的虞翻,廖立提起時嘴裏也不會太過尊重。
一種窒息感從四麵八方湧來,田信忍不住輕哼自嘲:“唉……命呀,難改。”
數遍整個季漢高層,唯一適合給張飛當長史的人……就是廖立。
除非將馬良從左軍調離,讓馬良去跟張飛做搭檔。
可左軍馬超春耕後就要與關平、張苞聯合掃蕩江夏、武昌,這種時候提議調離馬良去方城。
馬良性格再大度,也會生氣。
自己這樣幹擾左軍、右軍的長史、護軍調任,也實屬越界。
可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廖立這個噴子去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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