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旌看一眼依舊緊張、不解的孟興、申儀,這兩個家夥不值得托付;自己倒是有信心帶著三個營守住山崗陣地,可放孟興、申儀率領餘下十二個營救援張飛,遮蔽魏軍向北的突圍通道……這是在為難這兩個人。
搞不好形勢會更加惡劣,弄得南麵戰場失去還手之力。
起碼虎牙軍待在山崗陣地,始終有一擊之力。
沉默片刻,謝旌迎著孟興疑惑神情,解釋說:“衛公欲先破朱鑠本陣,以此打擊魏軍士氣,再調頭全殲曹彰。隻是公上一動,牽引魏軍各部齊齊而動,朱鑠得到許多援軍,以至於衛公能破鹿角,卻受限地勢,難以攻上坡梁。”
孟興恍然,細細眺望戰場,可見曹彰麾下的騎士已在不斷的衝奔中掉隊,從右軍各陣隙縫中逃離包圍,曹彰依舊在左右衝突,企圖攪亂右軍各陣的聯係、秩序。
曹彰恐怕不是為了去殺張飛,而是為了拖延右軍的進攻秩序。
不解決曹彰,右軍仿佛孕婦一樣,不敢有劇烈的舉動,也經不起劇烈打擊。
漸漸看明白戰場形勢,孟興略有敬佩曹彰,如果不是曹彰決死突入右軍陣列之中,恐怕右軍全力以赴,已經擊潰正麵的朱鑠,與朱鑠的援軍費耀。
他也看到了司馬懿戰旗,司馬懿戰旗立在山梁上,所部騎士企圖擊穿右軍陣列,接引曹彰突圍而出。
可曹彰始終在自己打自己的,不與司馬懿配合,不然裏外一起使勁,足以破開一陣,接應而出。
曹彰不出來,肯定是為了拖住右軍的腳步,使右軍無法全力接戰。
當然,這個過程裏追隨曹彰的騎士時時刻刻都有人死去、逃亡,他麾下的騎士不斷勞累,減員,造成的影響力也在不斷衰退。
孟興見越來越多的魏軍騎士向東而來加入戰場,不由長歎一聲,很是遺憾。
張飛應該早早調頭,將曹彰所部殲滅或驅逐;現在已經完了,張飛哪怕調頭去圍殲陣中的曹彰,但包圍曹彰的各陣也受到魏軍騎士侵擾,已不能全力以赴,不能全力以赴,就無法一舉擊潰、殲滅曹彰。
張飛已經失去整理內部的機會,他本人又在前陣,中間有曹彰在肚子裏鬧騰,後陣遭遇魏軍夾擊……
孟興深吸一口冷氣,手心出汗,麵有慌張之色。
另一邊,田信當麵的魏軍可燃物用盡,慘烈的近身肉搏戰爆發。
田信雙持六棱九節鞭左右揮擊,左右親兵護衛,一杆杆朝他刺擊而來的矛戟皆被他打斷、撥開,近身時九節鞭揮動,當麵魏軍運氣好頭顱破裂一命呼嗚,運氣不好打斷兩臂,打裂肩胛在痛嚎中被跟在田信身後的矛戟刺死。
一麵麵蒙皮加厚的大盾也擋不住九節鞭鈍擊,往往一聲爆響木刺紛飛,當麵持盾魏軍就倒下了。
如林矛戟擋不住田信,特製大盾擋不住田信,田信兩側左右親衛營的重甲弓弩手更是抵近五步射擊。
一名名魏軍精銳重甲麵門中箭,哼都不哼一聲就躺展了,戰術成功引發了魏軍重甲的恐慌。
田信再能殺,也隻是一個人;而成功的高效率殺傷的戰術,遠比田信恐怖。
田信再強,遠離就能避免殺戮;而北府兵的抵近射擊……見者有份,誰都可能遭遇。
五步之內射擊,擋在田信麵前的三千重甲不多時就潰不成軍,紛紛後退。
後方督戰的費耀不由氣結,下意識看一眼遠處督戰的司馬懿戰旗,又看看正麵推進到百步外的陳字戰旗,抬手一揮:“壓回去!”
這下二百餘重甲兵排成稀疏的長線,每人被兩頭瘋狂撲咬的獒犬牽扯,先後不一往前挪。
恐怖犬吠聲中,陣型潰亂的魏軍甲兵又調頭返身去跟漢軍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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