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允、費禕是劉備指定的太子洗馬、中庶子,是太子輔翼重臣,是今後的公卿棟梁。
劉禪派董允費禕來襄陽接受劉備的詢問,詢問劉禪平時的起居、學業進展;沒有劉禪的許可,這兩個未來的大佬怎麼敢去拜見田信?
田信倒好,沒有好好招待這兩個人,反倒讓他們看了看拳頭,這不是故意給人難堪又是什麼?
關羽不跟其他官員打交道,田信也是有樣學樣,隻跟昔年袍澤,及北府係統內的將校、官吏走動。
根本就不認本係統之外的人,除了給張飛、趙雲、糜竺這些老人麵子外,幾乎無視其他人的請求,簡直目中無人。
吳懿忿忿不滿,為家族未來感到深深的憂慮。
吳班察言觀色,斟酌語氣小心翼翼說:“兄長,弟聽聞夏侯知曉當年秘聞。”
“秘聞?什麼秘聞?”
“乃大將軍何進、車騎將軍何苗、驃騎將軍董重接連被殺之秘聞。”
吳班緩緩開口,停停頓頓,仿佛麵臨著極大壓力:“我父……多遭夏侯輕辱。”
當年雒陽政變,先是宦官騙何進入宮進行刺殺,隨即袁紹率領西園新軍,吳匡率領何進的大將軍五部營、袁術率領虎賁軍發動複仇。複仇成功之後,吳匡就率領何進部曲反攻何苗,以給何進複仇為名義,殺死雒陽僅存的最高軍事首領。
而這之前,董太後的侄兒,驃騎將軍董重就在何太後、升級為董太皇太後之間的衝突中,被何進部曲突然包圍府邸,絕望自殺;
奉何進命令逼迫董重自殺的,自然是吳匡這批人;何進死後,突然反攻襲殺何苗的也是吳匡這些人。
何苗的長史樂隱是牽招的老師,樂隱就死在這場衝突中,牽招護衛樂隱屍體返回家鄉安葬,險些被山賊殺死。
當年雒陽政變,變數一個接一個,從宦官狗急跳牆決定動手殺何進開始,就有袁紹、袁術迅速果決反擊,隨即動亂剛剛平息,吳匡就鼓動何進部曲襲殺了唯一的合法領袖何苗;緊接著又是董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收攏雒陽各軍,之後又是同屬邊軍的呂布殺死丁原,依附董卓。
變數之多,讓人數都數不過來,最大的變數莫過於袁氏故吏董仲穎突然反戈一擊,將袁氏的中樞殲滅。
而吳匡,隻是這一係列變數中的一個節點,有明顯承上啟下的作用。
吳匡不動手,那……就沒人能動手殺何苗,也就沒有後續的一係列事。
當年雒陽之變,再到後來的長安動亂,各種意外變化一環套一環;就如這三四年裏,劉備與曹操爭奪漢中開始一樣,不斷出現各種爆冷、不可思議的事情,或違背常理的扭轉,讓人目不暇接。
誰能想象,十萬漢軍出宛口,已經讓魏吳聯軍疲於應對?
誰又能想象,本該是北伐第一場苦戰的張遼,會潰敗、瓦解的那麼快。
太多反常的事情就這麼發生在眼前,讓吳懿、吳班兄弟感到渺小、惶恐。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漢室三興,田信要追究當年雒陽之變的元凶,汝穎士族集團會遭到毀滅性打擊,身為陳留吳氏一員,哪能輕易躲過這一劫?
別人可能不會追究,可田信受業於漢博士,這些漢博士躲在深山裏教授田信,肯定希望田信做些事情。
從雒都之變,再到後來的長安、關中之亂……公卿、百姓死的太過慘烈。
這筆血仇,可比曹操在徐州做下的事情還要濃厚,幾乎難以化解。
吳班是真的絕望,當年到底發生過事情,他也不知道……萬一田信尊奉授業恩師的囑托,執行複仇,那吳家摻水的外戚身份,經不起田信一巴掌打。
連帶著,回憶起少年時的事情,吳懿也惶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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