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到瞭望塔,隱約能看見兩個紅點,自己這裏隱約能見……馬超那裏可看不到。
張虎後一陣三裏處,就有一夥軍吏以黑布布置帷幕,遮蔽東南方向,點亮紅燈向北邊傳遞示警訊號。
北邊,張遼在城牆上見第紅燈信號漸次傳來,微微長歎:“倒是謹慎,升白燈。”
隨著白燈升起,宛口長城各各處都升起一盞白燈。
伏兵還未悉數就位,也未交戰,正處於運動狀態,此刻開始執行備用戰術。
樂綝部還在運動,貼著馬超營壘西五裏向南前進,丟棄布防器械由小部分輕兵在這裏繼續布置據守器械。
樂綝主力繼續向南深入,漸次靠近漢軍甬道,這是連同北府大營、馬超中軍大營的甬道,是目前夜裏北府兵唯一的安全高速通道。
為防守甬道,甬道外立有簡單的柵欄、鹿角或陷阱之類,也立著篝火,照明示警。
夜裏處於光火照耀下的漢軍對幽暗中的一切無法敏銳洞察,摸黑潛行而來的樂綝眼中,幾乎可以看清楚瞭望塔上打瞌睡的漢軍哨兵。
他潛伏不動,感受著南麵吹來,貼著地麵來的涼風,不由輕輕長舒一口濁氣。
風向極好,己方的氣味、輕微聲響會被南風掩蓋。
張虎也很快運動,抵達樂綝遺留的器械,以這些器械重新布置針對北府兵的防線。
典滿也挪移位置向張虎預定的防區前進,依托這裏的簡陋工事、陷阱潛伏、待戰。
東麵戰場,最東麵的山裏,馬岱牽著馬步行前進,馬配著籠頭,馬蹄上裹著草編的蹄套,以消除雜音。
所部吏士也是口銜木枚,前後相繼魚貫而行。
“伏!咕咕,咕咕!”
隊前偵查銳士發出低呼,宛若鷓鴣,延綿兩裏長的行進隊伍漸次蹲伏在地,就連戰馬也配合著趴在地上,馬頭側躺。
馬岱則坐在地上,抬手輕撫自己的馬鬃,這匹馬兒隻當是平常訓練,閉著眼睛接受馬岱的安撫。
馬岱本人也閉目,放下思索,不去思考任何一件事情。
“呱!呱呱!”
“呱呱呱!”
就在西二裏外,魏軍豫州刺史呂貢也牽著馬行進,沿著澧水河床東側而行,不時聽到夜鴉群盤旋呱呱叫著。
他抬頭看一眼鴉聲最濃的頭頂,心中陰翳,這鴉聲會暴露己方。
也怪馬超,澧水河畔周圍的樹木或被魏軍采伐,或縱火焚毀,迫使馬超去東山伐木,讓許多鴉群成了受戰爭影響的第一批難民。
澧水河床西岸,李緒身穿鐵劄盆領鎧,領著刀盾甲兵在前緩緩靠近馬超營壘外圍的鹿角、柵欄。
此事已至三更末,臨近四更初。
李緒貼近觀察眺望,見馬超營壘紮立的瞭望塔上守軍精神不振,不由緊緊皺眉。
已至三更,過了子夜,怎麼換上的哨兵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呸。”
將疑惑、衝動啐到腳下,李緒緩緩向後退回盾陣裏。
現在多思無用,大軍已經出發,現在回去跟張遼申辯,說馬超有備……那張遼肯定會砍掉自己。
黑夜中的盾陣遮蔽了守軍的視線,盾陣背後第一批突擊銳士已經就位。
他們都是輕裝行軍至此,此刻內外穿兩層鎧甲,臉上掛著麵甲,小腿上有脛甲,就連戰靴也是漆皮鐵皮底子的,他們將負責第一輪攻擊。
若攻入營壘中,那就是妥妥的陷陣銳士,以攪亂守軍秩序為主。
若不能突入營壘,那他們唯一作用就是頂著守軍弓弩打擊,有序拆毀營壘外的防禦工事,為後續進攻清除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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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