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略詫異,就聽申儀說:“聽聞君侯在漢水北岸築造新城,申氏願遷入新城為民。”
《麥城戶律》下,連田信的宗族都被析分戶口了,其他豪強遷移到麥城,也要按著戶律析分大戶為小戶,戶口都析分了,家產也要跟著析分。
依照麥城戶律,一個戶口合法情況下最多隻有三名成年丁壯,是祖孫三代;若孫輩又有成年的,則要剔出去另立一戶。
單身的話就是獨戶,與未成年做戶主的弱戶、女子當戶主的女戶一樣,是稅租減半。
有申儀做表率,許多人即便不遷,也要分出一些旁係遷移到昭陽邑。
山民生活雖貧瘠,可平原上殺的人頭滾滾,山民依舊能頑強生存。
申家不一樣,申耽戰死前時是員鄉侯食邑千戶,食邑千戶是承認了申耽對部曲的控製權;漢興郡成立,申耽戰死後,申儀又受封為員鄉侯八百戶食邑。
申氏家族一門兩侯,食邑一千八百戶,從漢興郡遷移離開後,依舊是生效的。
區別也有,遷到南郡、襄陽郡的話,他們還能帶著部曲開荒,建立塢堡,又能繼續吃一千八百戶的食邑。
遷移到昭陽邑,那申氏家族與部曲親黨都會遭遇《戶律》析分,彼此從屬關係會淡化。
這種淡化也不算委屈,今後天下平定,朝廷肯定要進行針對性的淡化,服從還好,不服從就會打擊。
主動接受淡化,自然會有回報。
田信不可能給他們稅率之外更多的優惠,否則這對荊南遷移來的五溪蠻不公平。
維持公正即可,昭陽邑也不需要容納太多人口,前後湊集三萬戶即可,再多的話就太過顯眼。
不是田信求著這些山民內遷,錢不遷隨他們,所以這隻是一場簡單的會麵。
一頓飯吃飽,田信引著三十餘名隨從繼續出發;不能走安逸的漢水,這條路繞的有些遠。會翻山越嶺走山路,沿途築水、沮水都有接應點,抵達後乘船即可。
除了田信、虞忠外,餘下人都背著背簍,裝載生活物資;另有六個人背簍裏是六位圓滾滾的大爺。
這些大爺似乎真的很有天賦,自幼就很適應被人照顧的生活。
沒心沒肺懶洋洋躺在背簍裏,看著搖晃的天、樹林、山峰,在顛簸中背井離鄉。
不止田信喜歡,跟他前來的隨從也喜歡照顧這些大爺。
基本上頓頓都是新鮮嫩竹,遠近采集到的水果也都是人吃了後,才給這些大爺喂。
沮水上遊接應點,李衡等在這裏,遞交軍情奏報:“君侯,張文遠已入屯君侯所造宛口大營,賊軍偵騎晝伏夜出,已擴散到宛城、新野周邊。”
他說著歎息一聲:“君侯歸期不定,陛下在江陵朝會封賞群臣,可惜君侯不能親至。”
虞忠懷裏抱著個大爺:“我看是叔平沒看上熱鬧才可惜吧?”
李衡嘿嘿笑笑,伸手想去摸虞忠懷裏的大爺,不想這位爺扭頭所在虞忠懷裏,留了個背影。
田信開啟漆印,研讀這些江陵發來的信息通報:“世有無當兵,豈有無所擔當之侯?我欲在武當縣修兵主廟,縣名不易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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