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劍親騎還未慘呼,抓著斷劍貼著田信身側往前奔走七八步,噗通倒地。
徐晃本要持劍上前加入混戰,見到這場景,又後退兩三步,劍指田信。
田信白虹劍入鞘,拔出方天戟:“關侯舍不得徐將軍,我是晚輩,也不願殺將軍。”
徐晃深吸一口氣,左手反握劍柄,右手抓住劍身,劍刃抵在自己咽喉:“徐某也舍不得子孫受苦。身處亂世,能壽六十有二,天之幸也。”
他仰頭看天空星月:“你此戰破我於一役,可是雲長指導?”
“是,關侯說徐將軍布陣精妙,我若與徐將軍對峙,必受將軍所算。又說將軍穩健,我若非要求勝,唯有在將軍未穩之際傾力猛攻,當有一線之機。”
不能給徐晃從容布置的機會,亂拳打死老師傅,就是唯一的勝利機會。
任你如何精妙,站不住腳時,豬突戰術最為實用。
“唉……”
徐晃長歎:“天意弄人,天下三分,又該煎熬多少百姓?”
說罷,徐晃悶哼一聲,以劍刺咽喉,拉劍一橫,血液噴濺到田信臉上。
田信見徐晃直愣愣後仰栽倒,提戟上前一戟斬下,結束了徐晃痛苦。
將徐晃屍體架在馬上,田信騎乘蒙多朝南返回。
不到三分鍾,幾十騎打火把趕來,張苞馬快衝在最前,見到人影勒馬急喝:“何人?”
“是我。”
待靠近,張苞氣惱握拳砸在自己胸口:“噫!還是慢了將軍一步。”
“不止一步,慢了約三分之二刻,以徐晃現在馬速,能跑兩裏地,這最少也是八百步。”
田信說著哼笑:“孟興帶人追,徐晃在前跑,一追一逃之間,具體能在哪裏追上,算是個複雜的算術題。”
他見最近的騎士還在一兩裏外,笑著打趣:“孟興所乘皆是好馬呀。”
張苞訕訕做笑:“不是馬好,是徐商遣人投降,我才率親騎繞道奔北,不想還是慢了八百步。”
說著張苞看田信身後的三匹馬,個個肩高六尺餘,不由有些眼饞。
目光又落到田信座下的驪馬上時,張苞眼睛更是直勾勾的,蒙多如今肩高六尺七寸,幾乎是荊州第一高的馬。
隨著越來越多的騎士聚集到身邊,田信心中警惕才放下來。
回到撲火後的軍營,徐晃首級被眾人傳閱。
田信坐在篝火旁頭紮赤巾,鎧甲脫卸,一名軍醫正為他包紮胸前傷口,弩箭射穿鐵甲,隔著細麻絳袍、七層粗帛征衣僅僅戳破皮肉,箭傷很淺。
混合石灰粉的金瘡藥敷在傷口,侵蝕之感比傷口頭疼還要令人不適。
到現在已不畏懼受傷,更不在意傷口疼痛,在意的是傷口引發的後續病症。
馬岱、張苞、謝旌、徐祚,還有尷尬的徐商也坐在田信身邊,酣戰半夜,多端著粟米粥吞咽。
至於徐晃首級也就看了個新鮮,被蓋住裝盤,就等清洗、防腐後飛騎送往宛城、新野、襄陽傳告士民,最後送到江陵。
等軍醫小心翼翼為田信包紮後,田信才說:“馬將軍,葉縣有軍糧近五萬石,可解我軍燃眉之急。你與徐商將軍前往詐取,等明日我安排好降軍,就提虎牙軍來援葉縣。”
馬岱慷慨抱拳應命,徐商猶豫起身拱手應下。
田信又說:“我擅長步軍,不擅長騎軍。今日繳獲戰馬前後四百餘匹,一分為四,一份歸定國兄,一份歸孟興,另兩份交給馬將軍。隻願馬將軍在我虎牙軍中遴選百人,教授騎戰。”
馬岱笑容更燦爛,戰馬很寶貴的,昨夜折損不到五十騎,卻收獲綜合質量更好的百匹馬,這仗就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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