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軍也不敢跑,現在天寒地凍跑出去,又手無寸鐵,根本活不了幾天。
領兵打仗,很多工作其實就是數學工作,是個統籌、計算工作。
當日天黑前,田信就拿著遷移計劃來找黃權,同時還帶來夷兵的功勳賞賜名冊,希望黃權能從糜芳那裏討要應該撥發的冬衣料、賞賜布匹。
黃權翻閱這份計劃,頗感驚奇:“善,此舉甚妙。”
這不是簡單的人力調動方案,田信提議益州水師運輸馬超本部至江陵後,將降軍軍吏盡數裝船運往益州。
益州水師沒有什麼戰鬥力,隻承擔運輸任務。
反正回去船空著,不如把降軍中的不穩定因素統統運輸到後方,既算是獻俘,也交給劉備去感化。
軍吏投降、改編的成本太高,這都是有根有底的人。
但普通降軍就沒那麼多顧慮,與原來的軍吏分隔三千裏,降軍的顧慮會更少。
除了原來的軍吏知道他們是誰外,誰還能證明他們是他們自己?
將近兩千的軍吏,在益州閑置三五年,絕大多數人也會重新娶妻,有新的羈絆,開始新的生活。
身為曹操中軍、外軍的軍吏,這些人普遍素質優秀。
三萬降軍的人力固然寶貴,其實最寶貴、作用最長久的還是這兩千軍吏。
等他們在益州生根發芽,會成為新一批北伐積極者。
黃權細細審視這份計劃,有些不理解問:“為何不許於禁、浩周、東裏袞等將校入蜀?”
“護軍,此類人功成名就,與敵牽扯過深。”
田信斟酌語氣說:“欲引吳軍入彀,還需借於禁之手。”
土房內沒有第三人,黃權起身來回踱步:“漢賊不兩立,乃是我等共識。若引吳軍背盟,恐有誹議。”
黃權是益州人,更是荊州人,可他最認同江夏黃氏這個身份,這是父祖榮耀所在,世族身份來源所在。
吳軍連年攻打江夏,後破江夏殺黃祖,多少黃氏族人死在戰爭中?
黃蓋是吳軍元勳將領,攻打江夏時黃蓋始終在後方擔任民政工作,打完黃祖,黃蓋才重新掌握兵權。
見黃權事到臨頭開始重申荊州人‘東和孫吳’的底線,田信也知道這個底線意味著什麼。
現在西線有漢中緩衝,中線有襄陽做緩衝,跟孫權討回江夏三郡的形勢已經形成。
可一旦再次和吳軍交戰,那荊州就會淪為前線。
關中混戰、中原混戰的慘景曆曆在目,荊州人寧肯暫時屈服於孫權,也不讓荊州成為三方拉鋸的戰場,成為第二個中原、第三個關中。
現在劉備、法正應該是頂著治下荊州人不滿,讓馬超率軍移鎮荊州。
黃權擔任左護軍,估計就是妥協讓步,避免馬超求戰,故意激化與吳軍的矛盾。
引發戰爭,對馬超來說似乎是一種天生特長。
可黃權更想振興江夏黃氏這個招牌,不打回江夏安陸縣,他憑什麼振興黃氏?
再次回到荊州,黃權難道僅僅就是為了勸馬超克製?
田信不信,說:“護軍,我聞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為王上慮,為三興漢室慮,東征伐吳勢在必行。季漢天命應在大王,吳軍有何麵目與漢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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