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趙儼的部曲督揮劍大喝,田信盯著此人不顧一切馳突,身上鎧甲連中七八刀,依舊沒能阻住田信,田信手中鐵戟僅僅一個照麵就刺死趙儼的部曲督,這部曲督背後還插著一杆紫色負旗,人倒旗落。
混戰中,耿頜混跡人群中,身後跟著七八個勉強能步行的傷兵,他手裏提著弓箭,待衝到指揮戎車二十步時,耿頜突然舉起弓箭拉的滿滿,瞄著趙儼一箭射出,趙儼肩窩中箭從戎車栽落。
趙儼部曲、軍吏將趙儼扶上馬時,田信已登上戎車,拔劍一擊斬斷趙儼戰旗,渾身如血洗。
他轉身去看南邊,橫舉戰戟對著那裏高舉,一振,圍繞戎車的銳士、部曲嘶喊:“彩!”
田信橫戟再振臂,南部軍方向傳來層次不齊的呐喊:“彩!”
他再三振臂,喝彩之聲如同山呼,關中兵轟然崩潰,丟棄大櫓、兵器轉身就逃。
田信目光遠眺,卻見水師已經打開局麵,荊州刺史胡修、南鄉太守傅方兩軍已在水師、雷緒夾擊下潰敗,下餃子一樣撲入漢水,泅渡北岸。
右翼水師根本就沒有分兵來支援中路,而是集中全力去打靠近岸邊西線左翼敵軍。
他回頭再看東邊,關平所部騎兵已經退回步軍軍陣中休緩馬力,關平似乎也朝他這裏望來。
是關平騙了自己,還是說關羽的戰前布置計劃,也把關平一起騙了?
又或者說,沒有欺騙,是都督趙累臨陣決策,以絕對優勢擊潰戰意不高的胡修、傅方,封死曹仁的退路?
這恐怕是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弄明白的秘密。
田信橫戟在手,對著關平方向振臂示意,關平提著一杆斬馬劍也是橫舉回禮。
在這裏把曹仁聚殲?
又或者把曹仁驅趕到襄陽城裏,連同呂常一起圍殲?
戰場範圍越大,參戰兵力越多,軍隊崩潰就越發不可收拾。
幾乎同時從兩個節點開始潰敗,這已經不是曹仁能喝止的,很幹脆的引著千餘騎向固城撤退。
守衛固城的滿寵也帶著汝南兵來接應曹仁,戰場中心偏移。
容不得多考慮,田信一躍跳下戎車:“傳令全軍,曹仁已逃,降者免死。”
這種時候不需要激勵,全軍將士會竭力追逐潰敗殘敵。
首級軍功和俘虜軍功是一致的,現在隻要跑的快,就能搶到更多的俘虜。
南部軍的建製幾乎一哄而散,一屯百人亡命追奔。
屯將想要晉升,捕斬盈獲三十三級就能積滿功勳;若參加戰鬥,屯將俘斬盈獲不足一級,或倒數,那麼在打勝仗的情況下……會被嚴懲。
田信已經沒力氣去追了,連騎馬追逐的力氣都無。
他坐在戎車車架上,拿起一壺清水飲用,左手扣著臉上一層血痂,身邊已有奔來的軍醫給傷兵包紮,幾百名附近的關中兵跑都沒跑就棄械降了。
午後的日光灼人,田信仰頭看蒼穹,耳際除了自己心髒咚咚急速跳動的聲音外,還有遠處那排山倒海、震懾人心的追殺呼嘯聲。
也不知沒有自己幹預的襄陽一戰關羽俘斬多少?
“經曆一場酣暢大勝。”
“隨身一樣武器品質得到提升。”
隨著曹仁騎乘白馬渡過漢水,南岸的戰鬥終於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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