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蛇王的身體緩緩流下,每一寸的皮膚都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但是那結實得恰到好處的肌肉卻是讓很多人都羨慕不已。從腰腹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背上紋著一條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吞彩蟒,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一股血腥撲麵而來。
“急什麼?這麼沉不住氣怎麼做你的鷹王。”蛇王狠狠瞪了一眼鷹王,瞳孔幾乎變成了一條豎線,然後接著道,“盡人事,聽命。如果不是降大雨,放火燒山就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既然要助那漢唐之子,我們多花費一些氣力便是了。三萬人對付一千人,難道還是什麼難事?”
鷹王咬牙切齒,卻不話,獅王和科察爾沁久久未歸,心中早就已經有了一些猜想的三大獸王各懷鬼胎。狼王武力雖盛,智謀卻是不足,不足畏懼,也沒有什麼驚人的變化,隻是野心暴露得多了一些,他自己則是徐徐圖之,到時候憑借這些年埋下的暗線,一手掌握著朝野,一手捏著軍權,這個下不就是他鷹王的了嗎?
隻有這蛇王讓鷹王覺得看不透,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隻是感覺這蛇王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不僅僅是實力突然暴漲,更因為那股陰險狠辣的氣息變得更加濃厚。先前那一招黑鐵箭矢與飛刀的對峙,自己隻是全力射出一箭,以前的蛇王縱然能夠擋下,卻不會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可以那股氣勁幾乎就是蛇王一個人發出來
的,簡直是無法想象的恐怖。
蛇王從床榻上麵慢慢走下來,穿上一身蟒袍,竟有一股巨蟒化龍的氣勢。
即便是鷹王這等高傲之人見到蛇王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概也不免心中生起臣服之意,更何況軍營裏麵的將士了。大部分將士都跪伏在地上,口中不住大喊:“見過蛇王,見過蛇王。”
“鷹王,你可有臣服之意?”蛇王比鷹王矮上一個頭,但是站在他麵前的那股氣勢卻不知道比鷹王高了多少,竟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思在裏頭。
鷹王還沒有開口,蛇王便信手一揮,一個木匣子便飛到了鷹王的麵前。蛇王背過身去,淡然道:“你先看看匣子裏麵的東西再給我答複,我不著急。”
打開匣子定睛一看,裏麵裝盛的竟然是狼王的頭顱,鷹王大驚失色,抬起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四大獸王同氣連枝,一致對外,縱然內部紛爭也不過是權柄所屬的爭執,你竟然謀害同澤的性命?”
蛇王冷笑一聲道:“到底,能夠讓我忌憚三分的不過是附身於那個老頭子的魔物而已。你們三個渣滓還不能夠讓我放在眼裏。我從沒有把自己當做過西疆國的人,自然也就不會是你們的同澤。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下場就擺在你的麵前,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體麵去死或者像條狗一樣的活著。”
鷹王牙關緊咬,不知道如何是好?忽而恍然大悟,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鎏金冰鐵弓已然持在手中,笑道:“竟然名為鷹王便是翱翔於空之上的王,豈可與你這類地上爬蟲低眉順眼。先前竟因為性命之憂而恍惚半刻,真是可笑。”
蛇王緩步走到鷹王麵前道:“不妨告訴你,狼王那家夥第一時間就跪在了我的麵前,如同一條家犬,隻是這樣的狗太沒有意思,所以我就給宰了。熬鷹遛狗,我自然知道鷹是要慢慢熬的。”
鷹王道:“你大可不必。名為鷹王,終究是一個人,要我臣服,你還不配。”
話音剛落,鷹王向後躍開三步,每步射出與步數相應箭枝,霎時間六枝黑鐵箭矢一齊飛向蛇王。
蛇王冷笑更甚,喃喃道:“不自量力。蚍蜉如何撼動參大樹,真是應該讓你好好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了。”
左手一勾,六枝原本激射而來的黑鐵箭矢竟生生被停在空中,蛇王繼而將手掌豎立,向前拍出。黑鐵箭矢竟然倒飛回去,齊齊射向鷹王,鷹王手持鎏金冰鐵弓竭力將六根黑鐵箭矢全部擋下。
待箭矢落地之時,鷹王已經氣喘籲籲了。箭矢反攻回來的力道竟然比他發射出去的力道還要強上許多,而且蛇王根本沒有用手接觸過黑鐵箭矢,這實力該是有多麼恐怖。
反觀蛇王仿佛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隨手捏死了一隻螞蟻一般道:“現在又是如何想的呢?”
鷹王冷笑不已,抽出腰間彎刀,朝著蛇王直衝而去。蛇王不閃不避,好像是要硬接鷹王一刀讓其臣服,不曾想鷹王突然反握彎刀,一刀插進了自己心口,斃命當場。死後鷹王的臉上猶自冷笑,不失氣節。
“是知道在我麵前自殺也是一件難事嗎?也罷,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不能強人所難。”蛇王歎息了一聲,轉頭對全軍上下道,“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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