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亮節話音一落,有追隨者便舉刀高聲喊殺,有人帶頭,霎時間便殺聲四起。先前眾多人不敢上都隻是害怕承擔責任罷了。俗話槍打出頭鳥,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陳悟玄有心袒護龍靈一行人,此刻對他們幾人動手,即便蜀山方麵當麵不什麼,心裏也肯定會記下這個仇怨,到時候這個領頭的人可不就是出頭鳥。
正巧這個時候風亮節要站出來做個領軍人物,替所有人承受蜀山的怒火,又何樂而不為呢?人多打人少,各個都拚盡了全力往前衝去,氣勢如虎。
有蜀山弟子站在一邊對陳悟玄道:“掌門,我們要不要出手幫一幫龍姑娘她們,這麼多人,她們又剛剛經曆一場大戰,恐怕抵擋不住。”
陳悟玄搖搖頭道:“無妨。我們且看便是。”
此時,鑄劍池傳來一聲怒喝:“今,我看誰敢動我妻子,誰敢傷我朋友。”聲音雄渾響亮又是如此熟悉,龍靈和歐陽紅袖聽聞此聲更是熱淚盈眶,心裏均道“是他,是他回來了”。
有時候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即便是明明知道某一個人實力並不比所知道的其他人強,但是還是相信他可以為自己撐起一片地,相信他所向披靡,無人能擋。這是一種信任,因為自己很清楚,自己相信的那個人即便不夠強大也會為了自己豁出一切。
負劍站在陳悟玄身側的李秣陵也是一片欣喜,倒不是因為雲藏鋒回來了,而是那個人答應為了他重鑄纖毫劍,此刻,想必攜寶劍而來。
眾人頭頂之上掠過一道火紅色光芒,光芒落地消散顯出一個人來,來人披頭散發,身上臉上包裹著一層黑灰,赤裸上身,下半身也隻有幾縷殘布遮羞,上麵還帶著沒有燃盡的火星子,赤腳站在磚石之上,比常人略高的身軀仿佛遮蔽住了陽光。
來人左右手分別拿著一柄寶劍。左手一把,寒光如雪,長三尺三寸三分,寬不過二指,劍柄為睚眥,正反各有一條血槽,威武霸氣;右手一把,單麵開刃,另外一邊仿佛尚未完成一般露著鑄劍材料的原本模樣,健身劍柄渾然一體,宛若成,古樸大方。如果左手劍是高高在上,鋒芒畢露的劍中君子,右手劍更像是一個年邁藏拙的老者,別有一番滋味在裏頭,既好看又讓人難以輕視。
李秣陵靈巧的鑽過人群走到雲藏鋒麵前,看著兩柄劍,眼裏有掩蓋不住的激動,他不知道為什麼不是一把纖毫大劍,反而是這樣兩把不凡的劍,兩柄劍一長一短,相得益彰,令他好生歡喜。甚至他還不知道這兩柄劍是否就是眼前這個人之前答應帶給他的劍,但是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這兩柄劍,錯不了。他問眼前如同黑炭頭一般的人道:“是他們嗎?”
雲藏鋒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從黑炭頭裏麵露出來,道:“是。我本來打算重鑄纖毫,之後卻發現纖毫本身隻是一塊上好的鑄劍材料,根本沒有錘煉過,我便自作主張打造成了現在這樣。之前還有點擔心你不喜歡,現在看來這種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劍是你的,不過,你可先得借我使一會,怎麼樣?”
李秣陵盯著一長一短,一華麗一樸拙兩把劍,目不轉睛,嘴裏卻道:“借你可以,你可不許弄壞了,還有,用完就得還我。”
雲藏鋒笑得更開心了:“成,用完就還你。”
李秣陵聽完雲藏鋒的話便從圈裏退出去了。龍靈這才有機會撲進雲藏鋒的懷裏,用隨身攜帶的絲巾替他擦拭去臉上的汙垢。一邊擦一邊哭,雲藏鋒用握劍的手背替她拂去眼角的淚水,就像以前在奇峰的時候一樣,他:“對不起,我來晚了。”
龍靈破涕為笑:“不晚,恰到好處。”
本來是來晚了的,可是喜歡的人從而降,似乎什麼時候都不算晚,他的每一次到來,都是恰到好處。
雲藏鋒鬆開懷裏的龍靈,衝先前護衛龍靈的幾人抱拳道:“感謝的話就不多了,諸位今舍身搭救內子,雲某感激不盡。諸位當我是朋友,是兄弟,我也願與各位肝膽相照,以後但凡有用得上雲某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龍象帶頭還禮道:“雲兄弟客氣了。感謝的話不必多,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
雲藏鋒回頭一望,人海如潮,他:“那行,待我解決此番事情,再好好謝謝兩位哥哥和兩位巾幗英雄。正巧,寶劍剛剛出爐,還沒有飲過血,開過鋒呢。”